************************************* *                                   * *大剑师传奇(卷七)第一章—温柔乡内                  * *                                   * ************************************* 聚仙湖的主码头旁,泊满了各种各样的船舰,包括了从黑叉人手上得到的大小黑度舰 ,一些经历了战火残存下来的净土船;此外,还有两艘帝国战舰。它们将会把我载返 我心爱的故乡,一个我留下了无数痛苦,无数甜蜜回忆的地方。 它如今会变成怎麽样子呢? 这是个我想起也感战栗的问题。 我很想知道答案,但又怕那是一个残忍的答案! 在美丽的净土里,除了凤香不幸的惨死外,幸运一直伴随著我,但它会否在别处仍是 那麽眷宠我呢?我或者已拥有花某些时刻预知未来的能力,但大多数时间我仍是个在 黑暗中摸索的瞎子,例如我很想知道华茜的近况,她是否也像妮雅般怀了我的孩子呢 ? 但抱歉地对此本大剑师是一无所知! 没有人知道!能预知将来是否便能改变将来? 能预知将来,是否从此便没有了「期待」这回事?不!绝不!假设我知道华西仍是安 然无恙,我渴望重见她,再把她搂进怀内去轻怜密爱的「期待」便不但不会有半点减 退,还会更集中、更炽烈!因为我再也不用分神去担心厄运降临的可能性。 到了要回帝国的这一刻,我才忽然省悟到自己其实是深爱著这以为一直得不到我兰特 真爱的美女。 因为自离开她後,无论在和采柔缠绵於荒漠的小帐内,叉成搂著红月的小蛮腰往天梦 河策马驰去的一刻,我都没有把她忘记。 对它的思念已变成了一种钻心的痛楚。 通过大窗,我呆看著晨光恩宠下的聚仙大湖。 美丽的大湖啊!你真是得尽仙法的护佑。 采柔赤裸的娇躯从背後贴上来,纤手环抱著我的腰,再用力一紧,使我深切感受到她 对我的热恋。 我微笑道:「人的最终目的是否就是要成为神仙,否则也不用跪拜它们,采柔头号长 老,请指点你的小学徒一二?」 采柔在我肩头狠狠啮了一口,幽幽一叹道:「兰特!我真舍不得放你走!」 我一呆道:「这是你第一次直叫我作兰特,我这小学徒是否因不及格而被长老你降了 级呢?」 采柔用她动人心魄的胴体用力地摩擦著我背腿的每一寸地方,狠狠道:「兰特兰特兰 特,现在我欢喜说甚麽使甚麽!自从大剑师准许我永远留在他身边时,采柔便忽然得 到了自由,再不受任何事物拘束,变成神仙了。」说到一半时,她甜美低沉的性感声 音愈转温柔、真情流露。 我失笑道:「或者神仙就是这麽他妈的一回事,所以只要人类找到他们自己本身最珍 贵的某件东西时,就等若是神仙。据采柔长老一向的指导,使我们成为神仙的,那麽 该就是「爱」吧!」 红月笑嘻嘻来到我身边,挽起我的手臂道:「告诉红月!昨晚舞会开始前,雁菲菲找 你干吗?」 我看著她含苞初绽似的娇嫩身体,想像著雁菲菲脱掉衣服含羞候宠的样子,微笑道! 「地想我给她一个孩子。」 妮雅的声音突然从床上传来道:「甚麽?」 我搂著采柔和红月,回到床旁,看著仍拥被高卧的呢雅和龙怡,正容向各女道:「坦 白告诉我,你们有谁收过像珍乌腕那类的珍贵抬物?」 妮雅娇嗔一声,一拳打在我坚实的腹肌处。吓得蜷伏床侧的大黑也惊愕地台起头来看 著我们。 我扮作痛苦万状地跪在床边,求饶道:「女公爵请饶本小剑师一命。」 众女登时笑得前仰後合。 红月鼓掌道:「无敌的大剑师终於失去了长胜的资格。」见到我罕有地装模作样,这 小妮子那会放过起哄的机会。 我苦著脸道:「当然!两个打一个,我那是对手。」 妮雅横了我一眼,道:「两个爱你一个,又不见你感觉得到。」 龙怡搂著妮雅道:「大剑师还未走,你已变成个深闺怨妇了。」 采柔认真地道:「怀了孕的女人是很情绪化的。」 我揉著肚皮站起来淡淡道:「怪不得本小剑师被打了。」 众女笑得弯腰捧腹。 我心中泛起即将离别的情绪,一阵黯然,轻轻道到了。」「起来穿衣吧!我们登船的 时间 我步往码头时,在大祭司率领下,净土在聚仙湖的祭司和将领们,全迎了土来,只缺 了花云和灵智。 大湖旁是密密麻麻的净土军民,齐来送别。 我的眼光由那两艘帝国船舰扬起的风帆移回来,看著立在我脸前的大祭司。 大祭司伸手过来紧握著我的手,正容道:「我以大祭司的身分,代表净土每一个人和 他们的子孙,与我们最敌爱的大剑师进行触手澧,并请大剑师给我们指示净土未来的 道路。」 我微笑道:「说到治国安邦,你们比我高明得多,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净土人能 善待黑叉人留下在净土的子孙。」 大祭司肯定地道:「大剑师放心,净土人已从大剑师处学晓宽恕敌人之道,仇恨会愈 缠愈深,只有爱才能带来和平。」说完後,松开我的手,转身向众将道:「你们都听 到了大剑师的指示和我的回应吗?」 众将轰然应诺。 远在两岸旁的欢送人群当然不知我们的对答,但也不甘後人地呼叫起来。 海潮般的声浪,确使人情绪激荡。 我看往蓝天白云,一阵感触! 净土从苦难里被解放出来了,但这种和平只是一个短暂的表相,只要一天巫帝仍存在 著,轨没有真正的和平。 站在左侧的龙腾皴眉道:「黑叉人虽被赶走了,但事情还未完结,大剑师怎可不说清 楚净土人以後应该怎麽做呢?」 红石接口道:「勿忘了你是我们的圣剑骑士,你的话能为我们带来好运。」 妮雅在我身後悠悠道:「何况大剑师你老人家还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呢!」 我差点要提起後脚给妮雅一记,不过想起她小肚内我那宝贝女儿,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苦笑一声道:「圣剑已断,我这骑士早被解雇了,说到预知未来,我比不上我的知 己老前辈天眼……」 红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大喝一声,打断了我的话,以从未有过的认真神情道:「 若大剑师还不明白我们净土人的心意,大剑师请亲口说出以後再不把我红晴当是朋友 。」 我心中一阵感动,佯作责怪地瞪了他一眼後,眼光缓缓扫过众人,当来到雁菲菲的俏 脸时,微微一笑道:「菲菲!告诉我,你们能否在重建净土的同时,扩军备战呢?」 雁菲菲俏脸别地粉红起来,但语气却非常坚定地道:「只要是大剑师说的话,净土人 便能办到。」 对我来说,没有此女性的娇羞美态更赏心悦目的东西了。 我眼光移回大祭司处,喝道:「好!就是这句话,当我再回来时。便是远征巫国的时 刻!」 众人静了一静,才爆出震天的欢叫声。 霎时闲,远近的人齐声欢呼起来,整个聚仙湖激荡著使人热血沸腾的情绪。 这时不耐烦的大黑由采柔身边钻到我脚下来,我一声长笑。抱起大黑,往登船处走过 去。 大祭司等慌忙跟在两旁。 我心中不断翻腾著离愁别绪!当我的船开出後,他们便会各自回到被指定分派的地方 ,展开重建的工作!安抚饱受伤害的人、恢复地方的生产力、从废墟里建出更美丽的 城市、让鲜花铺满净土的草原、让动物再不用为求生而逃命。 而我则会返回帝国,面对扑朔迷离的将来,正等待著我的命运。 我能改变它吗? 在大祭司等十多艘舶的簇拥欢送下,由翼奇等操控,易名为「圣剑号」和「飞书号」 约两艘帝国舰,载著大黑、飞雪、众女、雁菲菲和我,到了小仙河与聚仙湖的交框处 。 龙歌红晴等都希望能像采柔等直迭我至临海的望梅城,都给我严词拒绝了。他们贲责 的时间应用在净土的重建上,而不是陪我喝酒惜别。 我们站在「圣剑号」的船尾,向著逐渐缩小的迭行船队挥手,直至转了一个河弯後, 再看不到他们,才停了下来。 红月两眼通红,过来把我死命搂紧,无声地悲泣起来。 一时惹得其他各女无不泫然饮泣,只有雁菲菲神色如常,指挥著手下加入协助我帝国 亲兵的工作。 我拍著红月的香眉道:「傻孩子!还有整整十天才到望梅城,你这麽快便哭了吗?」 岂知这慰语毫不灵光,红月竟哭出声来,泪如雨下。 龙怡忍不住亦悲咽一声,投进采柔怀里,哭得出红月更厉害。 大黑不知发生了甚麽事,好奇地看著我怀中的红月,又看看变了泪人儿的龙怡。 我手足无措时,妮雅走了过来,把嘴巴凑到红月耳旁,低声开解。 我叹了一口气,拦腰抱起红月,走到放在船尾虚的大剑师座,生了上去,让红月蜷伏 怀里,道:「若你们不想由这里直站到望海域,请坐下吧!」 众女纷纷在两旁为她们预设的椅子坐下,龙怡离开了采柔的怀抱,垂著头坐在她身 我环目一顾,独不见了雁菲雁,也看不到凌思。 妮雅瞪了我一眼道:「找谁?」她这是明知故间。 我知她并非嫉忌,而只是在耍弄我,淡淡道:「妮雅你过来,让我和我的贫贝女儿亲 挚地说几句话儿。」 妮雅霞烧玉颊,嗔道:「我不过来!」 在我怀内刚才仍是悲苦万分的红月「嗤!」一声笑了出来,离开我的大腿,走到妮雅 身旁,推著她向我走来,还向妮雅劝道:「听听他和乖囡囡说甚麽也好呀!」 妮雅半推半就地来到我椅前,含嗔道:「你真有话和她说才好,你若欺她未出世而驰 她,我可不放过你。」 怀了我的孩子後,妮雅的性情起了微妙的变化,情绪起伏不定,却也更专注、更深情 。想起十多天後便要和她们分离一段以年计的悠久岁月,踏上茫不可测的征途,心中 那股使人阵阵痛楚的啮噬,正随著光阴的消逝,不断增强。 我要珍惜每一刻的光阴,好好爱情她们,让她们享受到最甜美的滋味。 忽然间,我又想起了这时不在场的凌恩和雁菲菲。 自我向大祭司提出指定出雁菲菲护送我到望海域,我和它的恋情立时变得天下皆知, 雁菲菲害羞起来,在众人的眼光前时,尽力和我保持一段距离,想想也教人既心动又 好笑。女人!唉!女人! 凌思则是另一个问题,她始终只视自己是一个下人,这心态不难了解,妮雅红片等对 她来说是高不可攀的社会阶层,谦之这些年来又一直干著婢仆的工作,只有让她当回 婢仆,她才感到习惯自然。 勉强大概是没有甚麽幸福的,好!我便让她当回婢女,但却是我的婢女,最亲近的婢 女,最受宠的婢女。 红月的声音道:「喂!你这麽出神地想甚麽?是否又见到将来?快告诉红月!」 我一震下使开了「小差」的思绪迅速回来归队,将耳朵贴到妮雅微隆的小腹上。 微风由河面吹来,清爽怡人,两岸的景色在船旁不住变化,美不胜收。 这是只有神才能创出的土地! 年加啊!我终於将春天带来了给被苦难长期冰封了的净土。 秋阳温柔地搂摸著每一个人。 而我的耳朵却一点不拦地收听著怀了我孩子的女人体内每一滴声音。 那是无限醉人的感觉。 妮雅的双手插进我的头发里,用力搓揉著我的脑壳。采柔、龙怡利大黑也围在椅旁, 好奇地看著我究竟在进行甚麽勾当。 我长长吁了一口气,眼光掠过众女,最後落在妮雅情款深深的双眸处,微笑道:「我 听到了我们幸福的将来。」 黄昏时分,我们将船泊往岸旁,准备度夜的安排。 趁采柔等和我荒唐一番後各都留在房内小睡的时刻,我大方地遨请雁菲菲陪我到岸上 散步。 这美丽的女将军含羞答应。 到了离船舰足有半哩外的下游,她仍只是垂著头、红著脸、一声不响地陪我走著。 我看著在路左悠悠流著的小仙河水,也感到没有说话的必要。想到这里,同旁轻移, 用眉膀往她的香肩轻轻撞了一下。 她下垂的目光微扬起来,横了我一眼,那种嗔喜难分的墙媚样儿,我可以起誓以前从 未想过能在这英气尤胜男儿的女将脸上找到的。 我停了下来,微笑道:「不要走太远了!须防人黑走起路来不方便。」环目四颗,看 到岸旁有块隆起的巨石,道:「让我们到那石上坐坐,看看小仙河的夕阳,是否比得 上天庙伟大的夕阳美景?」 说到这里,一只丰润温暖的玉手,迭到了我右手里。 我心中一热,往她望去。 雁菲菲仰起泪珠挂颊的俏脸,颤声道:「大剑师!我很感激你。」 在主舱里,丰盛佳肴美袭,摆满了大长木桌上。 红月龙怡等鄱在谈笑风生,一边等著开餐,一边羡慕著早开始了狼吞虎噫的大黑。 雁菲菲还未来,散步後或者要洗个澡也说不定。 凌思捧著一盘烤红了的牛肉进来,放在桌上,走时给我一把扭著,柔软的腰肢,使我 感到活在众香国和温柔乡内的滋味。 凌思整块脸红了起来,低头道:「大剑师!我只是……」 我微笑道:「你只是我的仆人吗?」 凌思真诚地点头,道:「是的!是最忠心的仆人!有远的侍候大剑师。」 我柔声道:「你若真的愿意侍候我,我便留你在身旁吧!」 凌思猛点著头,情急地道:「当然是真心的,能服侍大剑师和各位大公贵女,是凌思 的荣幸。」 搂著她蛮腰的手微一用力,凌思已软贴著我。 我感到它的娇躯在抖颤著。 众女都留心到我和凌思的情形,露出会心的微笑,俏皮的红月更作了个要我吻它的鬼 脸。 我感到空气里荡漾著的春意,将嘴巴凑到凌思的耳旁道:「是否甚麽也服侍我?」 只要是正常的女人,轨知道男人说这等话时有何居心,凌思也不例外,半惊半喜地微 一点头,轻轻一挣後道:「我还要去传捧食物。」 我放开了她,让她自由离去,感到一种放恣後的痛怏感觉。 凌思低著头,神不守舍地冲了出去.,跟刚跨门而入,破天荒换上一身彩衣的雁菲菲 差点撞个满怀,道歉後匆匆去了。 我迎上雁菲菲,笑道:「你再不来的话,有人会饿坏肚子了。」忍不住馋兮兮地上下 打量著她。 雁菲菲轻松了很多,道:「对不起!我有点事所以迟了。」 当她兄我看犹未足,还全神用鼻子在嗅她沐浴後的香气时,镇定的神熊立时崩溃,手 足无措地嗔道:「大剑师!」 我心中好笑,女人就是这麽样,连宝贵的身体也心甘情愿奉上时,偏要计较给人嗅上 几日。 采柔走了过来,拉起雁菲菲的手,把□期的妯带到长桌前坐下。 各人纷纷入席。 对著在浦东美食前围坐的五名美女,那种「志得意满」的感觉,比起赶走了黑叉人尤 有过之,举起美酒,道:「祝各位美女永远娇艳青春!」 在欢笑和乾杯声中,我们开始了往望梅城之旅的第一次晚宴。 在温柔的烛光下,凌恩和妮雅的两个女亲兵,不住送上佳肴美馔,使我感到帝皇也不 外如是。 酒精发挥著迷人的作用,雁菲菲将自己解放出来,和众女嘻笑玩闹,我也忘情地放怀 大嚼,浑忘了即将来临的离别。 坐在我右旁的龙怡递过来聚仙湖的特产「忘忧果」,迫著我吃了几日,鲜甜的果肉和 汁液使我满口芳香。 我知道净土会是一处终老的好地方。 人是否真是由天上下凡到人间的星宿。 不管这孰真孰假,只是这些美女的热情,已足以使天上的仙人心动得要下凡来经驰这 尘世了。 红月娇痴的笑声使我惊醒过来,原来这娇娇女愈玩愈凶,和龙怡迫著雁菲菲喝酒。 我向坐在长桌另一端的呢雅和坐在她右旁的采柔望去,两女同时对我甜甜一笑。 这时凌思要为我添酒,我伸手搂著她的纤腰,问道:「你不饿吗?和我们一起吃点东 西吧!」 凌思柔顺地道:「.服侍完你们後我才吃,噢!」 话未说完,她已给我搂到怀里,坐到我的髀上。 想想也好笑,由初到净土时硬著心肠去拒绝任何爱情的发生,到现在主动地去爱惜调 戏对我倾心的美女,这变化是多麽大? 尤其当魔女刃蕴藏的能量进入我身体後,我像脱胎换骨变了另一个人,再不拒绝幸福 和美女的恩宠,只有这样生命才能显出它的光辉和意义。 因为我对将来再没有以往的恐惧,更不像昔日约有心无力。 我再不害怕命运。 就是在这种心态下,我放开了自己,尽情享受男女之间所能带来的欢娱,在经过了这 麽多悲苦的日子後,甚麽债也应还完了吧! 净土教晓了我爱情的真谛,那是不应被任何愚蠢的想法所拘束,没有妒忌,也没有悔 恨,在爱情那纯美的天地里,任何负面的情绪也不应该存在著的。 我接过龙怡递过来的一片羊肉,送进凌思鲜润的红层里,又迫她喝了两口酒後,才放 走这已羞得无地自容的动人女子。 红月鼓掌笑道:「各位姐姐请小心点,没有人跟他厮杀时的大剑师比任何男人都要荒 唐好色!」 采柔等想起今午我把她们带到房内胡天朗它的情景,都感到红月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似喜似嗔的向我瞪眼睛。 雁菲菲看也不敢看我,站起来道:「菲菲还有点事等著去办,要先告辞了!」 这时没有人不知道这在战场上威风八面的雌豹,在情场里只是只胆怯害羞的小白兔, 坐在她旁的红月挽著它的手臂笑道:「今晚我们宣布休假一天,替大剑师生孩子的工 作就落到你身上了。」金黄的月色僵遍小仙河和远近的丘峦平野。舱窗外传来秋蛇的 鸣叫,乍听似是难乱无章,留神下才发觉其中存在著微妙的节 我把椅子移到窗前,欣赏著夜月下小仙河的美景,同坐在床边默不作声的雁菲菲道! 「菲菲!到我的怀里来,让我们共赏如此一个美好的晚上。」 这是雁菲菲的小舱房,自餐抢回来後,她只是垂著头,一眼也没有看我,一句话也没 有说,但那种静默却比净土的任何美酒也更令人心醉。 男人都是贪新鲜的。 有甚麽比跟「陌生」却又相互锺情的美女第一次上床更令人感到刺激和血脉贲张?我 想答案应是「没有!」 像我现在打明旗号和雁菲菲上床,对我更是从未之有的经验,既新鲜又刺激。 在这一刻,我忘记了与她两人之外的一切,因为它们都与这一刻无关。 在这一刻, 只有我和她。 我儿她仍毫无动静,转身奇道:「你为何还不过来?」 坐在床上的妯垂首道:「我……大剑师……我有点害怕!」 我愕然道:「怕?怕我吗!」 雁菲菲急得台起头来,大力摇头道:「不!不!菲菲怎会怕大剑师,我只是怕……只 是怕……」 我鼓励道:「说吧!现在只有你和我,有甚麽心事,尽管畅所欲言吧!」雁菲菲又垂 下头去,轻轻道:「我怕不懂讨好大剑师。」 我一听下失笑道:「这又那用害怕,现在是我要讨好你,你只需全心全意去接受我的 讨好便够了,何用担心?」 雁菲菲已被酒烧红了的脸更红了,像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站了起来,来到我椅後触手可 及的距离站定,美眸深注。 她深情的眼神使我心神颤动。 在龙歌、约诺夫等人眼中,雁菲菲是个比男人更坚强的女人,她健美壮悍的体形也给 人这感觉,加上她一向对男人的冷寞,使他们从不敢在她身上打甚麽男女情欲的念头 。岂知当地动起情来,却比任何女人更温柔娇怯。 我绝非一个来者不拒的色鬼,但先是采柔、妮雅、红月、龙怡,还有现在的雁菲菲和 凌思,都使我不忍拒绝,不想拒绝。 好了! 假设我拒绝了雁菲菲,那会是怎麽样的境况? 我想我和她两人以後也快乐不起来。它是屈辱和悲怨;我则是自责和内疚。既是如此 ,为何我不可以和她极尽男女之欢,共偿心愿。上天可以怪我太多情吗?不!老天只 能怪自己,因为它就是使我们这麽多情的「罪魁涡首」。但现在我只会感激它。我站 了起来。移到她脸前,伸手捧著她火辣辣的俏脸,嘴巴重重印上她灼热的红唇。 甜美的感觉在我俩的肉体和心灵间来回激荡著。 在这战船上的一间小室里,在月色荡漾的小仙河流水之上。 我离开了它的香唇,细审她发著摄入艳光的俏脸。 雁菲菲贴了过来,主动地紧搂著我,以启蚋般的音量低声道:「我曾被黑叉人强奸, 不过最後逃了出来!」 我心中一震,同时想到被大元首夺去了贞操的华西,心中怜意大盛,托起她的下颔, 柔声道:「那都是过去了的事,让我们一同忘掉它们吧!」 河水打在船身上的轻响由窗外传入来,和我们的呼吸浑成一体,再也分不开彼我。 雁菲菲吐露出难以宣之於口的心事後,明显地松弛下来,退後了两步,含羞脱下身上 衣服,才再为我宽衣。 我的心神飞越到抵达净土的每一处地方!城市、原野、河流、战场。 战争虽过去了,但战争留下的疤痕却会永远留在那里。或者会因时间久了浅淡下来, 但却不会完全消失不见。 当两个赤裸的身体紧搂床上时,雁菲菲幽幽道:「看著你的眼睛时。就像看到你过去 的痛苦和悲哀,菲菲从未见过更忧响摄人的眼神,使人只想令你快乐,我想那并不是 容易的事。」 我苦笑道:「原来你是可怜我的悲伤和痛苦。」 雁菲菲那具有惊人的弹性和力量的胴体在我怀里用力一挣,以表抗议道:「不!不是 可怜,而是你的魅力,使人睡觉时也像看到你的眼睛,还怎睡得著?」 我将脸埋在她嫩滑但极有肌肉感的粉颈里,失笑道:「又多了另一项罪名,就是使人 连觉也睡不著。」 雁菲菲出奇认真地道:「不用自责!因为错的只是我,贪著想你而不肯入睡吧了!」 想不到说起情话来,她竟一点也不逊色於妮雅诸女,甚至可和采柔长老媲美。 这事说出去的话,保证龙歌他们死也不肯相信此乃事实。 忽然间,我想起将有一段很长的时间见不到这班变成亲兄弟般的净土年轻将领、我的 好朋友们。 雁菲菲咬著我的耳朵轻轻道:「大剑师!菲菲从未试过这麽心甘情愿、这麽快乐。」 台头来,看著她变成了两条美妙若彩虹般弯线的眼睛,我澎湃著强大信心地淡淡道! 「你还未知道甚麽才是快乐,现在我会让你一尝个中滋味。」 雁菲菲肃容道:「我在等待著!大剑师!赐菲菲一个儿子吧!」 船的移动把我和雁菲菲惊醒过来,望往窗外,天还未亮,心中也不由佩服翼奇等铁般 的意志和纪律,将来回到帝国,我便要靠他们为我打天下了。 雁菲菲翻过赤裸的娇颗,伏在我身上,低声在我耳旁轻轻娇喘著。 我爱抚著她光滑的背部,柔声道:「若我告诉别人雁菲菲也有娇柔无力的时候,任谁 也不会相信。」 雁菲菲娇羞无限地道:「你不但是最好的剑手,也是最佳的情人。」 我笑道:「现在我剑也没有一把,还叫甚麽剑手?」 雁菲菲道:「这麽奇异的剑,断了真是可惜,不知能否把它熔掉再铸一把?」 我心中一动,想到一个妙想天开的方法,或者真能接回断了的魔女刃也说不定,吻了 她一下重的,道:「谢谢你!」回到豪华的舱房时,分外感觉到雁菲菲那小房子的另 一番温馨。只有采柔起了身,在闪灵谷时她养成早起的习惯,改也改不来。我吻了她 後道:「拿断了的魔女刃出来给我!」采柔微感错愕,走往堆在一角的行里,为我取 出放有魔女刃的长里。我来到床边,看著三女露在被外的俏脸,散在□枕上的秀发, 心中涌起无限柔情,离开她们一天已是很长的时间,何况我以後还不知何时才回来, 和能否活著回来? 我答应她们三年内回来,那只是个承诺,只是我对自己的信心。 谁知道在与命运的抗争里,我是失败者还是胜利者? 坐在船尾我的「宝座」里,陪在脚旁只有睡眼惺忪的大黑河风「霍霍」拂来,两艘大 舰顺风急行。 我打开了长里,取出了断作两截的魔女刃,留下剑鞘在囊里。 断口处整齐平滑,想不到阴女师的黄金匕首如此锋利坚硬不知是否来自巫国的东西? 若是如此,巫国的铸造术便不会比净土逊色。 我将断了的刃体接合起来,除了隐见断口一线纹痕外,便像没有断折那样。 「大剑师!」 我往发声处望去。见到凌思快生生的来到我身旁,垂头道:「大剑师要不要先吃早点 ?」 她显是刚洗了澡,脸上没有半点装扮,一向在头上结成髻的秀发长垂至肩,闪著水光 ,清丽得教人眼前一亮。 我注意到她贴得很近,不但一点也不怕重蹈昨晚被我搂到怀里的覆帜,还有种任君采 摘的柔顺样儿,顿时知道这小妮子对我已是情难自禁了。 心中一热,将魔女刃放在椅旁的白杨木矮几上,向它的蛮腰缓缓伸手搂过去。 我想看看它的反应。 凌思俏脸红了起来,看著我的手摩娑著她柔软的腰肢,直至搂紧,也没有分毫不愿意 的表示。 我用力一收,她软倒进我怀内,坐在大腿上,人红的俏脸埋进了我的肩颈处。 我听到它的心在急速跃动著,回想起初遇她时,将她压在墙上的诱人感觉。 凌思颤声道:「大剑师!别人会来这里呢?」 我笑道:「放心吧!翼奇为了使我能和你们共度离别前的美好光阴,特别将後舱和船 尾画作禁区,所以除了采柔她们外,没有人会到这里来。」 凌思呻吟一声,心儿跳得更厉害了,整个人瘫软在我怀里,怕达一个指头也竖不起来 ,那诱人的柔情荡漾,没有正常的男人可以不心动的。 这两天在男女之事上我虽蓄意地放纵自己,但若要我在这曙光初现的时刻,在这没有 封蔽私隐的地方,和怀中女子颠鸾倒凤,我仍是感到不自然。 正思索著好不好将凌思抱进房里,脚步声响起。 凌思全身一震,不知从那里得回了失去的力量,跳了起来,无限深情地瞅了我一眼, 便匆匆去了,连早餐的事也忘了。 来的是采柔。 看著娇羞逃遁的凌思,她小巧的樱唇浮起一抹笑意,坐到我腿上,搂著我的颈项道! 「采柔很想知道世上是否有女人坚定得可以抵抗你的挑情?」 我大感尴尬道:「不要这样说,好像我是个专门勾引良家妇女的色欲狂徒。」 未柔轻笑一声,吻了我一口道:「不!你怎会是那样的人,只不过你是个心软和多情 的人,只想看到别人快乐,不想看到别人痛苦。至於勾引良家妇女嘛!嘻!那便只能 怪你的父母了,谁救他们生了这麽令女人心动的大英雄来。」 我苦笑道:「那我应怎麽做才好,是否应先通知大祭司把大剑师堡扩建?」 采柔笑得气也喘不过来,好一会才勉强忍著笑道:「总之你要量力而为才好。是了! 你不是在看你那把圣剑吗?」 我从几上取回两截魔女刃,轨在怀内这尤物的美腿上把魔女刃天衣无缝地接合起来。 采柔轻抚断口处,叹道:「若世上有种针线能把它们缝起来就好了。」 我叹了一口气,那有这麽好的针线,忽然心中一动,想起早前想法,专志凝神,将体 内那种奇异的能量,以意念送进魔女刃体内。 能量分由左右手流进去,再从剑柄和刀尖往断口处流去。 整把魔女刃亮了起来,奇异的光在流动著,丝毫不受断口的影响。 蓦地两手灼热起来,魔女刃倏地光芒大盛,眩人眼目。 这是我和采柔意料不到的情况,齐齐吓了一大跳。 这时魔女刃由自转红,再出红转蓝,就像在火炉里锻炼时的那种光色亮度。 一阵火热涌入我的掌心,剧痛由神经线直刺脑部,我怕热力会伤害采柔,大喝一声, 将魔女刃抛往甲板上。 大黑吓得跳了起来。 「当啷!」 魔女刃掉在地上,变回平常的清白色。 我和采柔脸脸相觑,都感到对方想到的问题!魔女刃为何掉在地上後仍然是一整把。 而不是两截? 妮雅这时闻声而至,看到地上的魔女刃,漫不经意地将它捡起。举在脸前道:「圣剑 啊!谁人敢把你掉到地上。」接著她脸上现出一脸震骇莫名的神情,颤声道:「圣剑 不是早断了的吗?」 我若无其事地道:「是的!它复原了!比以前更漂亮。」按著向采柔笑道:「多谢你 的针线。」 ************************************* *                                   * *大剑师传奇(卷七)第三章—怒海惊魂                  * *                                   * ************************************* 我还是第一次到大海来,无边无际的汪洋,就像广阔的大草原,又或黄沙滚滚的沙漠 ,都是那样使人肃然生敌。 在海上过了风平浪静的两天,情绪稍为平复後,我召了翼奇到我的宝座旁,问道:「 我们现在那里?」 翼奇道:「是净土的北岸,直到现在我们的航线仍是沿著海岸走,这样路程虽远一点 ,但遇到风暴时可以立时躲到岸旁去口」顿了一顿又道:「但离开了净土北端後,会 有十多日远离陆地,那就是航海图所说的海沟了,全程以那段路最危险,过了海沟便 抵达帝国西岸的日出城了。」 我想不到这麽快便可以回去,喜道:「坐船确是比走路快多了,真好!」 翼奇道:「出海後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剑师的欢容。」 我尴尬地自嘲道:「我所以开心,只因为若要回净土去也是同样快吧!」 翼奇感同身受地道:「我完全明白大剑师的心情,或者你还未知道,属下也爱上了两 位净土美人。她们真是令人难以抗拒的。」 我失笑道:「原来如此!」 同病相怜下,我和翼奇更是投机,谈了一会後,翼奇邀我到船舱顶的看台上去,欣赏 大海日落的美景。 对著动人的大自然,当时我只在想!假设采柔大黑等在我身边,那就好了。 大海的夜空足可与任何一处的星空媲美而不逊色分毫。 那夜我想起了无数的人和事。 最後只想著华西和魔女百合。 离开了魔女国到现在差不多一年。那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段时间。但若对人事 的变迁来说,甚麽事也可以发生了。 我有种不神的预感,一些可怕的灾祸,已降临到魔女国了。 天连海,海连天。 净土的海岸很快降到右後方海平之下,四周尽是汹涌的波涛。 两艘船舰无助地随著波浪起伏颠簸著,使最强壮的人也感到不舒服。 只有飞雪丝毫不受影响,仍是那麽安详和闲适。 闲著无事,我多了个习惯,就是凝神静气,试图去控制体内那传自魔女刃的奇异能量 。 不过气人得紧,愈想去把握它,它使愈不听话,弄得我无法可施。 但每次努力後,我的精神力量都稍有轻微的改善,那是种很难言喻的感觉,这使我感 到前途一片光明,能不断进步确是使人振奋的事。 某天的午後时分,我躺在宝座上凝神静气,飞雪则站在船尾处,像人般望著辽阔无边 的大海。 我大为好奇,心中想道!飞雪!你在看甚麽? 飞雪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轻嘶一声,前蹄提起踏下,才转回头去。 我惊讶至心肌差点麻痹起来,心中狂叫道!难道飞雪竟听到我心里的召唤? 将杂念排出脑外,我以全心全灵的力量在心中向飞雪呼唤道!飞雪!过来! 最奇妙的事发生了! 飞雪毫不犹豫转身走来,当我搂著它雪白的长颈时,差点激动得掉下热泪。 因为我知道自己正逐渐成为一个拥有异力的超级人类。 按著的十多天,我情绪高涨,有一晚风浪特别急,我忍不住跑往上台的驾驶室。 翼奇正强睁著眼皮,指挥著手下操舟前进。 曙光出现在东面的海平上,但整个天空仍是黑压压的,点缀著的只有数点微弱的星光 。 我道:「天气看来不大好!」 翼奇脸色很难看,沉声道:「我怕会撞上大风暴,你看海浪比先几天急了很多。唉! 还有一天多点便可抵达帝国,想不到竟遇上这种事!」 我奇道:「难道海浪的速度比风暴还要快吗?」 翼奇道:「一般情况下,风暴会比海浪走得快很多,但若真是可怕的大风暴,含在海 上不住盘旋,有时甚至会停下不动的,那时波浪就会比风暴走得快上很多了。」 这时我才明白翼奇为何如此担心,问道:「我们可否改变航线,避开这风暴?」 翼奇叹道:「这种风暴渔民唤作「鬼涡漩」。在海上飘忽无定,要避开它也不知如何 能办到,所以渔民对它真是谈虎色变。」 我心中一动,道:「或者我有办法也说不定!」 我走出舱外,站在甲板上,狂风迎睑刮来,却没有下雨。 在渐明的天色里,我闭上眼睛,在这危难临头的当儿,我的精神迅速凝聚起来,然後 往茫茫的汪洋探伸出去。 忽然里,整个思域的空间扩阔开来,大海似被拥进怀里。 强大可怕的力量在大海的西北方盘旋肆虐,带起了滔天的巨浪。 我一震醒来,指著风暴的方向道:「鬼涡漩在那里!」 翼奇对我的超灵觉早深信不移,连忙下令改变船向,往西南方驶去。 那天早上,我一直留在翼奇身旁,指示著船行的方向,纵使如此,到了午後,仍避不 开鬼涡漩边缘区的风暴。 开始时风从东南方吹来,越刮愈大,风帆都涨满了。 翼奇不住下令,改变航线,使风只从船尾吹来,若让风出商舷吹来,可能整艘船也会 给掀翻在怒涛上。 这是最艰辛的鏖战。 连不用值班的人也爬起床来,和狂风搏斗,把所有帆都降下了大半。 船向不住调整著。 但噩梦才是刚开始。 暴雨狂风终於来临。 波浪滔天和狂暴的风雨里,我们已分不清风究竟由那里吹过来,甚至连方向也迷失了 。翼奇见情势危急,下令所有人都要在腰间系上绳子,以免给风浪卷走。 我变成了唯一的导航者,指示著最近的安全区。 另一艘船上的方原,指挥著下属紧紧追著我们。 在这与世隔绝的怒海里,前途祸福已再不是由人所控制,而是全赖船舰在波涛里的性 能。 看台上的人叫道:「看!」 我们骇然转头,只见比先前遇到任何波浪还大上数倍的巨浪,猛兽般由後方扑上来。 一呆下,整艘船给迭上半天。但当白沫飞溅的浪蜂,降下至波谷时,船就像潜进水里 ,然後整个甲板上仝是水。 海水奇迹地出甲板上退去,船上的人东倒西歪。 「小心!」 驾驶舱内众人骇然望夫,一枝船桅受不住风力,连著帆倾折下来,打在左舷处,再滑 进怒涛里,船身侧斜,这时另一个巨浪又至。 耳里除了大浪带来振耳欲声的嘶叫喧紧外,其他甚麽声音也听不到。 天空堆满乌云,海平被滚滚白浪弄得一片模糊。 这麽可怕的经历,我还是第一次遇上。 当船身奇迹地回复平衡时,小山般的浪扑头盖脸地浇在我们身上,把每一个人掀翻在 地,甩往一旁,连驾驶舱也灌满了水。 浪头一个接一个不停袭来,两艘船玩具般被抛弄著,忽快忽慢,我们虽是力尽筋疲, 仍硬撑著与风浪奋战。 就在这时,一声马嘶传来。 我们大吃一惊,往声音传来处望夫,只见汹涌波涛里,飞雪在那里挣扎著。 它不是留在後舱吗?怎会掉到海中。 一个巨浪掀来,霎时间甚麽也看不见,浪过後飞雪给浪卷得更远了。 我一拍翼奇眉头,喝道:「到日出城等我,我不会死的!」不理它的劝阻,扑出驾驶 舱外,跳往下层的甲板,由左舷投往怒海里。 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                                   * *大剑师传奇(卷七)第四章—再回帝境                  * *                                   * ************************************* 能量不住由我体内传进飞雪去,支持著它在海上用力划游著。 风浪平静了下来,陆地在远处横直著,以事实告诉我希望就在眼前。 回想起过去两日两夜在海上的挣扎,现在仍是犹有馀悸。 几乎在我投进巨浪中的一刻,立时与翼奇等失去了连紧,不要说看不到飞雪,连翼奇 约两艘船舰也看不到丝毫影踪,看到的只是铺天盖它的巨浪。 但我却有把握找到飞雪,因为我可以感觉到它的位置。 巨浪不住将我抛起和放下,每当来到浪与浪问的波谷底时,我便拚命潜进水里,往飞 雪游去。 奇异的能量支持著我,直至我找到飞雪。 一见到找她便安静下来,我死命搂著地的长颈,成功地将异能输进它身体里。 我们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任由波浪带著我们往海岸载浮载沉而去。 但再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把我和飞雪分开来。 现在陆地终於在望。 当我们在一个偏僻无人的沙滩登岸时,人畜均再支持不住,伏在滩上只懂喘气。 极度劳累下,我沉沉睡去。 睡去前,我感到体内的异能差点消耗殆尽 恐怕要待上一段时间,才能复原过来。至 此我对这种来自魔女刃的奇异力量,又多了深一层的认识——就是它也有衰竭的时刻 ,就像人的体能那样,只不过它比一般人的力量大得多吧了! 我做了个梦。 梦中带著华西、魔女和公主,似乎还有丽清郡主,重回净土。船怏泊岸时,我看到采 柔等在码头上哭著欢迎我。妮雅手上还抱著我的女儿。 飞云的嘶叫把我惊醒过来,迷糊中我坐起身,只见黑夜里的沙拥旁的草野全是火把, 有几个人正在追赶飞雪,想把它擒下,还有十多人持著矛斧等各颗武器,往我气势汹 涌地奔过来,看来也不似是欢迎我。 我心中暗笑!谁可逮得著飞雪。 心中送出一道讯息。 飞雪一声长嘶,踢翻了几个人,後发先至,瞬眼间越过了正往我奔来的十多个乡民模 样的人,来到我身旁。 我一声长笑,飞身上马,策著爱骑,沿著沙滩驰走,把那些充满敌意的人全抛在後 飞雪不待我吩咐,放蹄疾奔,似要将在海里挣扎求生的闷气全发泄出来那样。 经过了两天两夜的共危难後,我和飞雪的关系又更深进了一层,那是一种很妙人畜间 的沟通感觉,但又是非常实在。 逢林过林,通山攀山,也不知奔了多久,天明时,我们来到一座高山之巅,俯视著晨 光照射下大地的远近美景。 大海落在後方远处,沿著海岸分布著十多个小村落,海弯处隐见海民的渔舟,刚才来 捕捉我们的怕也是这些海民。 不由奇怪起来,这些海民一向与世无争,对外人亦非常友善,为何会对我如些充满敌 意,是甚麽使他们如此惊怒? 不过这时我已无暇去想他们的问题,有甚麽比立即飞马赶到魔女国去,更能吸引我的 关注。 我俯瞰著山下远近的河谷美景,盘算著自己的位置。 据翼奇所说,离开了净土後往西航将可抵达日出城,但因遇上风暴,航线偏住了西北 方,所以找登岸处,很可能是比较接近望月城叉成魔女国的地点。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目光落在前方地岁N□□漱@条大阿,心脏忐忑跃动著,这样的 大何在帝国境内并没有多少条,难道竟是分隔著帝国和魔女国,被两国分称为「望月 河」和「魔女河」的那条长阿? 想不到这麽快便来到这里,心中一热,策著飞雪,奔往山下,望著魔女河狂驰而去。 飞雪将它的速度发挥到极致,黄昏时分,终於来到河水奔腾的魔女河旁。 到了此刻,我已毫不怀疑这是帝国人称之为「望月河」,面广女国人焕之为「魔女河 」的著名河流,因为我看到了上游处望月城照亮了半边天的辉煌灯火。 「锵!」 索钓挂在日出城西墙上边缘处,我迅速往上爬去,不一会到了城墙上,觑准了一个机 会,避过了守城的巡逻,由另一边落下去,到丁城内。 经过了一年多後,我终於又踏足在这充满了既甜蜜又痛苦记亿的伟大城市内。 马原、华西、神力王、魔女、丽清郡土等人的脸容一一闪过心头。 我站在城墙的阴影里,感慨万千! 沿著城墙可供十马垃驰的绕城大道,隐有步伐整齐的蹄声传来,我往左方望去,千多 簇火光正往著我这里奔来,知道是巡城的骑卫,忙收摄心神,内心立时感到被留在城 外飞雪那晶莹洁净的心灵,也知道它的状况和位置,这奇妙的超灵觉使我有好一阵的 迷失,若不是愈迫愈近的蹄声,我还舍不得离开这美妙的精神联紧,窜进对面的房舍 里。 半小时後,我离开了城西的住宅区,来到城心灯火照耀如白昼的大道上。 这处也是这不夜城最难使我忘记的地方,所有事情都发生在那方圆的一带……比武馆 、露天市场、玩杂耍的广场、女奴买卖市场。 街上热闹的情况尤胜从前。 我挤进人堆里,随著人潮漫无目的地走著。 那种感觉神妙之至。 自离开魔女国往净土後,每走一步都几乎有个目的地,只有现在我才再尝到任意所之 的滋味。 不知不觉间,我来到那贩卖女奴的大帐棚前,数也数不清有多少的男女,正争先恐後 挤进里面去。 魔女是否仍躲在帐後处? 一群人由背後涌来,我身不由己地顺著前进,不一会竟发觉来到了挤著近千人的帐内 。 灯火通明下,帐前的高台上土著个赤著上身,只在腰间围了一小片布的美丽少女,旁 边站的是一名脸目猥琐的瘦弱男子,正绘影绘声,极尽□亵地述说著这可怜少女的种 种诱人「优点」。 台下无论男女都情绪高张,不时怪叫淫笑,状若疯狂,显露了人性极端丑恶的一面。 一些人更死命挤往较近高台的地方,以求看得更清楚。 我几乎是站在离高台最远的地方,这当然难不倒我,凝神一看.立时清楚地看到台上 那待沽的半裸少女的容颜。 为何像有点眼熟? 蓦地记起这不是魔女百合其中一名近身女婢吗?她也侍候了我一段时间,名字叫作美 姬。 想到这里,手足冰冷起来。 难道魔女城已给丽清攻破了。 一团怒火熊熊由心中烧起。 这时刚开始叫价,各人都屏息静气,以免听不到最新的报价。 价钱不住跳升,显示美姬很受欢迎。 一股无法压止的伤痛狂涌而起,我狂喝道:「闭嘴!」 我也想不到自己可以发出这麽惊雷般的一声狂吼,竟能把所有声音全压下去。 帐内霎时间静至极点。 没有人能不因这声惊天震地的断喝而动容。 我身旁的人均退了开去,使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声音由我发出来。 我大步往台前走去,那些人为我气势所慑,自动让出通路。 那女奴贩子向我嚷道:「你是谁!」 我眼中神光暴闪,看了他一眼。 女奴贩於呆了一呆,再说不出话来。 我到了台前,望向不能置信地看著我的美姬道:「告诉我!魔女城是否被攻陷了?」 美姬凄然点头,失声痛哭。 在千百对目光注射下,我跳上台去,搂著美姬,柔声道:「相信我!你的苦难已过去 了。」 这时那女奴贩子才如梦初醒,跳起来道:「是魔女国的残馀份子,快拿著他!」 台後十多名手持刀剑的壮汉涌了出来,如狼似虎地往我扑来。 台下群众回复生气,不住高呼为他们打气,就像将比武馆的现场气氛重现此处。 我冷笑一声,魔女刃离背而出,「锵锵锵」!在瞬眼间劈出十多剑,脚步未移下,千 多名大汉刀折人伤.跄踉跌退。 所有人忽地鸦雀无声。 我脱下外袍,盖在美姬身上,搂著她跳往台下。 众人纷纷让路。 我搂著美姬,昂然离开,到了出帐蓬处,我转身向著帐内所有人道:「我就是大剑师 兰特,告诉丽清,我又回来了!」 众人呆瞪著我,连呼吸也暂时停止了。 我踏出帐外时,帐内轰然响起震天的欢呼和吵闹声。 以百计的人狂呼道:「大剑师回来了!大剑师回来了!」 我估计得不错,在帝国已没有人比我兰特更具威望。 丽清! 我会分毫不让地要你偿还魔女国每一滴的血债。 美姬搂著我只是哭.像要把所有积郁在心里的悲苦怨愤与屈辱发泄出来。 我和她躲在一所房子的楼顶处,街上的形势亦在急剧地变化著。 我回来的消息瘟疫般在城内扩散。 丽清的将领从城外调进来了大批军队,将闲人驱赶回屋内,一队一队帝国军策马在街 上驰过,气氛紧张至极点。 一待军队扼守了所有要道和战略位置後,他们便会逐屋逐才地来搜索我。 美姬哭泣渐止。 我怜爱地托起她巧俏的下颔,柔声道:「告诉我!究竟发生了甚麽事?」 美姬的眼泪又源源流下,悲声道:「在围城三个月後,丽清女皇的大军攻破了城,男 的都被屠杀,女的被强奸和俘虏……我……」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我心焦如焚追问道:「华茜他们怎样了?」 美姬勉强收止悲泣,道:「华贵妃受了重伤,马原军师和白丹大将等拚死让著我们逃 走,但山城後遇到伏兵,我们给冲散了,我们……我被他们……」 我将她搂紧怀内,低声劝慰,心中燃起一丝渺茫的希望,华西或者尚在人间。 我探头望往街上,刚好一队黑头盔处有著一个黄色方格的黑盔战士驰过,正是丽清辖 下七色车内的黄军,我还记得他们的年轻统领叫英耀,是个相当精明厉害的人,看来 正是留守此城的统领,我对此人的印像相当不错。 丽清应仍身在魔女城内,只不知她有没有发现魔女长眠其中的地下宫殿? 想到这里再忍耐不下去,柔声对美姬道:「你留在这里,我取得望月城後,便会回来 找你。」 我凭索钩落到街上,将波动的心境按下,回复平明如镜的精神状态。 思感的领域立时扩阔至无限,不但清楚感到远近的活动,甚至还和城外的飞雪生出感 应。 先知先觉下,我轻易避开了设在道路交叉虚的哨站,又躲过了十多队巡还的骑士,来 到由横街通往主宫的大街上。 一到这里我不再掩藏,昂然往郡主宫进发。 号角声不住响起。 盔上印著黄色方格的黑盔武士潮水般由四方八面涌至,塞满了整条望月大道。 我像对他们视若不见地继续大步前进,每一步也坚定有力。 奇怪得很,这些如狼似虚的黑盔武士看来虽气势汹汹,像要把我碎尸万段的样子,但 事实上却只是虚张声势,当我往前走时,他们还自动让出路来,使我通行无阻。 夜风吹来望月湖的气味,那士宫已在望。 一声断喝来自前方,大叫道:「你们这群蠢材,还不拿下他!」 四周的战士受迫下涌了过来。 我大喝道:「谁敢来送死!」 众战士又吓得退了开去。 对他们来说,能击败大元首的人,已不是人而是神,何况我还是深受爱戴的大将军兰 陵的儿子。 每一个人都在期待著我回来,黑盔战士们也不例外。 这时整倏望月大道至少挤了数千名黑盔武士,但除了兵刃的震响,盔甲磨擦和皮靴马 蹄踏在地上的声音外,所有人都默不作声,连喝叫也欠奉,造成一种沉凝之极梦魔般 的气氛。 前面喝叫声处闪出一名将领和十多名特别粗壮的武士。 我心中冷笑!终於有不怕死的人来了。 那将领冷喝道:「上!」 他身旁的勇士蜂拥而来,手中的重矛长枪向我招呼过来。 我暴喝一声,魔女刃离鞘而出,脚步移前 不徐不疾地抢入他们中间,魔女刃寒光突 盛下,千多人 兵器纷纷断折,我的左右两脚闪电踢出,中脚者都像纸人般离地抛飞 。 刹眼间我已和那将领脸脸相对。 那将领露出骇然之色,手中长剑慌乱下拚死劈来。 我倏地加速前冲,以一寸之差避过对方长剑,和他擦身而过时,一肘重击在他胁下处 。 骨折声立时响起。 那将领痛得冷汗直冒,跪倒地上。 连我也预料不到地,四周的黑盔武士爆起震天的喝采声,不知谁先叫「大剑师万岁! 」,按著所有人都叫了起来,「大剑师万岁」的欢呼声,响彻望月大道上的夜空。 跟著整个城沸腾起来,居民争著从屋内涌出来,加进向我欢呼的队伍里。 我有过净土的经历後,对群众心理已非常熟悉,大喝道:「静下来!」 四周的武士立即停止了不住举起兵器致敬的手,按著静寂蔓延往四面八方,只馀下赶 来此地的人的急奔声。 我大喝道:「我兰特回来了,由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领袖,我给你们的不是战争 和死亡,而是和平和法纪,你们愿意效忠我吗?」 众武士和平民轰然应诺,迅又静下来,看看我还有甚麽话说。 我叫道:「你们留在这里。待我回来!」大步迈前。 在以千计的武士簇拥下,我昂然踏上跨湖大桥,往郡主宫进发。 沿途的武士都不住欢呼高叫万岁,令人热血沸腾。 但我却没有任何欣喜之情,想到的只是华西等人的生死。 到了大桥中段处,一群没有武器的将领迎了土来,带头的正是年青的黄色统领英耀大 将。 到了我身前十步许处,英耀等全体将领跪伏地上迎接我。 四周的武士也纷纷跪下,只剩下我一人卓文桥心。 我毫不惊异能兵不血刃地夺得望月城,因为翼奇已给了我清晰的讯息,整个帝国的人 都期望著我回来。 现在我终於回来了。 ************************************* *                                   * *大剑师传奇(卷七)第五章—重会玉人                  * *                                   * ************************************* 次日清晨,我和英耀率领二万黄军,渡过魔女河。往被丽清攻陷的魔女城进发。 经过昨晚的冗长会议後,我大概了解了帝国的形势。 现时帝国主要给三股力量控制著,其他都是帝国分裂後的小股力量,不足为患。 最强大的是丽清郡主的军队,控制了望月城、魔攻城和附近百多个较小的城镇兵力达 十五至二十万人之众。 其次便是黑寡妇运丽君的日出城,兵力只在三、四万间,但占了城高墙坚之利,又拥 有帝国的主要人材和资源,守得稳如泰山,何况找吏知道当翼奇等回去後,日出城将 自动成为我最强大的支援力量。 最後是西北方乘乱崛起的野马族,军力不详,但看他们能迅速占领了帝国西北十多个 城池和百多个村落,便知他们有著雄厚的实力。英耀的估计!他们的兵力不过应十三 万人,武器装备都较原始。 对著我兰特,丽清郡主似强实弱,否则望月城也不会向我集体投诫。 唯一令我这封战争已深切厌倦的人感到苦恼的只有野马族的军队,我实在没有兴趣去 看那些尸体山积、血流成河的场面。 可是愚蠢的人们总是要自相残杀。 想起很快便要和丽清郡圭在战场上相见,心中乱成了一片,我真可以忍心把她斩杀马 上吗? 望月城发生了这麽大的变化,她不会不知道,这狠毒负义的女人会怎样应付呢? 当天晚上,我们在平原士扎营,正是当日魔女百合扎营的地方,但人事已全非。 美姬变成我当然的女侍,默默地侍候我沐浴更衣。 我的心重若铅锤,真欲痛哭一场,以泄出心中的悔恨和悲痛,可是现在并非哭泣的时 刻。 我向美姬道:「你也累了,回帐去睡一觉吧!」 美姬垂头道:「今夜不要美姬陪你吗?」 我想起当日被魔女客气地下逐客令後,和华茜缠绵帐内的情景,黯然神伤,摇头道! 「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但今晚我要独自思索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美姬失望地点头,出帐去了。 我生了下来,脑中乱成一片,只希望明天能提早来临。 翌日天还未亮,我和英耀率著二十轻骑,先一步往魔女城进发,午後时分来到了魔  的大平原。女城外 魔女城正在燃烧著。 这时,昨夜派去侦察的小队迎了过来,报告道:「魔女城在我们到来时已起了火,一 个人也没有。」 我冷汗冒出,高叫道:「百合!」一夹马腹,箭矢般往魔女城冲去 。 大地潮水般在我眼前倒退。 到了布满战争残痕的城外,我不得不勒马定。 整个魔女城全陷在火海里。 泪珠不住流下,我举起魔女刃誓言道:「丽清!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英耀来到我身旁道:「这场火看来要烧上好几天。」 我冷然道:「救火!」 英耀立即下令。 我狠狠道:「丽清也算拿得起放得下,留下一座废城给我们,但以他们近十万的军队 能逃到那里去?」 说到这里我和英耀同时脸色齐变,四眼相觑。 答案当然是日出城。 现在日出城差不多等若一座不设防的城市,丽清避过我们後,自可轻易取城,而我们 则陷於绝粮和无处栖身的困境,更无进退之路。 丽清实在太了解我了,知道我一听到魔女城的事,将会不顾一切地赶来,以致给她针 对我这弱点而定下妙策,使我和英耀约二万战士陷进万劫不复的境地,若我没有回天 之术,声誉将会大幅下跌,说不定连英耀这二万战士也会叛我而去。 战无不胜的我终於因大意失策遭逢首次的败绩。 定要用些手段,才能挽回失去了的军心。 我仰天一阵长笑道:「好!让我看看丽清你还有甚麽能耐?」向垂头丧气的英耀道! 「停止救火!我们到闪灵谷去。」 英耀愕然道:「闪灵谷?」 我淡淡道:「是的!只有在那里我们才能得到人力和物资的补给,皆我们再回来时, 就是丽清血溅我刃下的时刻。」 英耀稍微振奋,点头道:「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若看看闪灵族肯否出手协助我们 。」 我肯定地道:「放心吧!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想不到这麽快便要和巨灵见面了。 离开了焚烧著的魔女城的第二天,丽清七色军中的红、蓝、橙三色军的先头部队已杀 至,幸好我们早便离开,否则在粮资缺乏、军心涣散下,我们这二万兵士很有可能不 战自溃。 我这一著亦大出丽清的意料之外,一时间完全摸不到我们的去向。 谁能想到我有闪灵谷这一著後援? 第十天,我们终於越过了横隔著魔女谷和闪灵圣原的原始森林,再次踏足圣原之上, 久违了的连云山□立前方。 大黑那条闪灵人的村落长满了野草,就像从没有人曾在那里居住过那样。 我们的乾粮全吃光了,过去几天都是靠打猎和野果维持坐命,人畜劳累不堪。 刚出了原始森林,探子便来回报!闪灵人的大军已在林外的草原布阵,显然是针对我 们而来。 我命大军留在森林的边缘区,和英耀两人策马出迎。 草原士近二万的闪灵人分前中後和左右二翼列成五组,战意高昂,杀气腾腾。 我环目一看,大出意料之外,照我估计,闪灵人的实力不应超过二万人,为何现在竟 达三万之众,确是令人费解。 英耀指著位在最後方的大军奇道:「那并不是闪灵人,而是魔女国的军队。」 英耀说得不错,白色的盔甲,正是魔女国自兵的标志。 一颗心不由狂跳起来。 闪灵人敲响了的战鼓蓦地沉寂下去,按著十多骑冲了出来,往我们疾驰而至,显是认 出了我。 我拍马奔了出去,大叫道:「巨灵,我回来了!」 冲来的不但有巨灵、山蛇等一众长老,竟还有白丹、马原和几名魔女国的将领。 巨灵高嚷道:「大剑师你回来了,每天我们鄱在盼望这时刻的来临。」 刹那间两方的人合在了一起。 巨灵欢欣若狂,在马背上跳了过来,拦腰把我抱个正著,我受不住他巨体的冲力,一 齐掉下马去,滚倒草原之上。 我们抱成一团,在草原士翻滚欢叫。 闪灵族和魔女国的战士潮水般围了土来,不住欢喊致敬。 过去十多天来的郁怨自责,至此一扫而空。 好不容易我才和巨灵从地上爬起来,山蛇、马原等全跳下马来,和我逐一拥抱,以表 欣悦和挂念之情。 我将英雄介绍给他们,让他也接受到热情的招呼。 我向满脸热泪的马原、白丹等问道:「华茜呢?」 两人垂下了头,神情难过。 我一把抽著马原的盔甲,将他的肥体举在半空,狂吼道:「她死了吗?」 在旁的白丹难以启齿地道:「贵妃受了重伤,看来不行的了。」 我喜出望外道:「她在那里?」 巨灵叹道:「贵妃现在谷内,她的伤势深及心肺,连我们最好的医生也束手无策,大 剑师若能赶快点.,或者可以见到她最後一面。」 我心急如焚,召来飞雪,跃上马背,向白丹等道:「你们和英耀安排一切,我要先到 闪灵谷去。」 巨灵跃上马背,叫道:「大剑师!请让最敬爱你的兄弟带路。」 我以颤抖著的手,揭开了帐门。 久别了的华茜躺在床上,长长的秀目开了起来,脸上半点血色也没有,颤骨瘦得隆了 起来,眼眶处深陷下去,盖著被子的胸膛急速而吃力地起伏著。 巨灵将守在床旁的两名闪灵女子打发出去,在我耳旁低声道:「受伤後她一直昏迷, 但仍不时唤著你的名字。」 我心中一酸,待要冲上去,却给他一把拉著我道:「记著!不要让她发觉你到来,若 她知道你来了,可能会失去了等待你的斗志,立即逝去。」 我的热泪再留不住在眼眶里,激流般涌出,鼻头酸痛难上。 我一步步往她走过去,同时抽出背後的魔女刃,心中祷告著,请求它像救采柔般把华 西救回来。 我到了床缘,双膝一软跪了下来,珍而重之把手伸进她背後,轻轻托起她的娇躯,把 魔女刃伸了进去,让她的背脊压个正著。 泪水不住流下,我拿起了她娇弱无力的纤手,集中了全心全灵的力量,将体内的异能 输进她体内。 时间飞逝著,愈把能量送进她体内,我的精神反而愈旺盛起来。 神迹终於降临到我这心爱的美女身上。 随著能量的涌入,她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闪耀著一种难以形容的光泽。 她的呼吸也畅顺起来,胸膛起伏有致,再不像先前的急促吃力。 我的心走了下来,轻吻了她一口後,嘴巴凑到她耳朵旁,唤道:「华茜,华茜!兰特 回来了。」 华西娇躯剧震了一下,吓得我忙加强输入能量,以免她的心脏受不了这样大的刺激。 长长的睫毛抖动起来。 我坐到床边,将脸孔凑到她眼前。 她的眼睛终於奇迹地张了开来。 按著是难以形容的闪亮,樱口剧张,「啊!」一声 了出来。 清泪由眼角泻下,华西悲叫道:「兰乍啊!你好狠、!」 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深情地道:「由今天开始 我兰特向天立誓永远再不离开你。 」 华茜的状态不住改善,脸上闪著亮、,欣喜地道:「你真是回来了吗?这是否只是一 个梦境,因想你太多而发的美梦?」 我拉起她纤柔的手,贴在我脸上,柔声道:「梦可以这麽真实吗?告诉你!我已杀了 大元首,你不为这而欣悦吗?」 华西颤声道:「告诉我!这真的不是一个梦。」 我道:「我可以证明给你看这不是一个梦,但你却须以好好活下去的决心来报答我。 」 华西轻呼道:「兰特!兰特!」 我道:「你现在觉得怎样?」 华茜神智愈来愈清醒,俏脸闪著圣洁的光辉,思索著道:「我的身下放了甚麽东西? 很暖很舒服,你的手也很热,令人只想睡觉。」 我柔声道:「那就睡吧!醒来後我答应你将给你个最美丽的世界,兰特会令你变成这 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好好睡吧!」 华茜微嗔道:「不!睡著就见不到你了。」 就在此刻,我忽地感到和华茜的精神连成了一体,感受到她身体的软弱和痛楚,感受 到她对我那无有止境的热爱。 我在心中催促道:「睡吧!睡吧!为了我,好好睡一觉吧!」 华西终於闭上美目,甜甜睡去。 我放开了她的手,对自己体内不减反增的异能奇怪不已,难道这样的输出也不会做成 损耗吗?同时也发现自己竟能以心灵的呼唤助她进入睡乡。 我揭帐而出,发觉不但帐外站满了人,连远近的山头也全是闪灵、帝国和魔女国的战 士,他们在等待华茜的消息。 我微微一笑,同立在帐门前的巨灵、马原等人道:「华贵妃现在刚睡了,她再醒来後 将会好好地活下去!」 众人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以为我悲痛得疯了起来。 我大叫道:「华西被我治好了,你们明白没有。」 声音在闪灵谷来回激荡著。 按著是惊天动地的欢呼和喊叫声。 我向巨灵道:「找你们最好的医生来,便知我没有说谎。」 山蛇长老看来就是闪灵谷内那最好的医生,义不容辞兼难以置信地走进帐内。 众人都静下来,等待著。 山蛇几乎是连跑带姚从帐内滚出来,狂叫道:「闪神显灵!华贵妃已经转好了!」 巨灵扑了过来,将我整个人抱起,狂叫道:「感谢闪灵神,因为你知道这世上没有比 大剑师更值得你去照顾的好人。」 欢呼声响个不停。 众人纷纷涌来恭贺,早先笼罩著闪灵谷的愁云,一扫而空。 我乘机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向各位宣布,就是大元首已丧身於我刀下。」 全谷数万人倏地静止,只馀下犬吠马嘶的声音。 我这两句话比甚麽也更有力。 一直以来,大元首代表著的是无敌的邪恶力量,除了魔女百合外,没有人敢向他挑战 ,没有人不是活在他的阴影笼罩下,他代表的是个任何人也醒不过来的噩梦。 现在我告诉他们,我已杀了他,你说这会带来多大的震撼。 我道:「他的遗体已被运返了日出城,他的死讯很快会传边大地。」 众人再次狂热喝采欢叫。 「大剑师万岁!」的叫声此起彼落。 我拣在这时刻告诉他们,是要振起他们的意志,华西痊愈後,便是我反攻丽清的时刻 了。 我需要的是一支战意高昂的联军。                 第六章闪灵妙舞   我抛开了一切事,留在帐内陪伴华茜,心中充满著对上天的感恩。若非飞雪掉进海裹, 使我阴差阳错地及时赶至,救回华茜,现在已是错恨难返的局面。   只不知魔女的地下陵寝是否受到破坏!   那里藏著我一个奢求、一个希望。   胡思乱想间,我终耐不住劳累,在华茜旁沉沉睡去。   「兰特!啊!兰特!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我惊醒过来。   柔和的月色由帐顶的小纱窗透射人来,照著华茜娇秀但却精神奕奕的俏脸。   我最少睡了十多小时,吓得坐了起来,将华茜温柔地搂进怀裹,让我们的脸颊紧贴在一 起。   华茜不住抖颤著,喜极而泣道:「我多麽怕醒来後发觉只是一个梦,兰特!你真狠心, 去了那麽久。」   华茜今次的复元速度,要比采柔那次快上了很多倍,看来我体内的能量,比魔女刃更有 效,又或者是因双管齐下而来的功效,我□惜地道:「我可以发誓别後因怀念你而受的煎熬 ,已足使我还够了欠下你的债。」   华茜移开了身子,情款深深地看著我幽幽道。「你的情话一点也没有退步,听到你的甜 言蜜语,甚麽怨恨也消了,说真的,有段时间我的确很恨你。」   我苦笑道:「你的伤口还痛不痛?」   华茜呆了一呆,这才记起自己受了重伤,伸手在胸脯上摸索了一下,奇道:「为甚麽我 一点也感不到有伤口。」   我探手到她衣裹,找寻伤口。   华茜抖颤起来,俏脸羞红,显是受不住我这种肆无忌惮的探索。   我爱不释手地抚弄著她嫩滑的胸肌,叹道:「真是神奇,连伤痕也没有了。」   华茜软倒在我怀裹,求饶道:「兰特!求你住手,你愈摸我的肚子便愈饿哩!」天亮前 ,华茜在我能量的引导下,再睡了过去。   我有种放下了千斤大石的轻松和写意,忍不住走出帐外,借著点月色,走上谷边的斜坡 。   巨灵由後面追了上来。   我奇道:「你昨夜没有睡觉吗?」   巨灵摇摇头,道:「我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去。」   我欣然答应。   随著他走往坡顶,来到一个断崖上,刚好把整个闪灵谷收在眼底。   巨灵坐在崖边,有点消沉地道:「自懂事开始,每隔一段时间,我便会来到这里,独自 思索,甚麽东西也会想他一个够的。」   我耳朵虽在听著他的话,但心中却在盘算著应如何开口和他说及采柔的事。   巨灵沉默下去。   我叹了一口气,道:「你为甚麽不问起采柔的事?」   巨灵神色如常地道:「闪灵人习惯不把别人女人的名字挂在嘴边。」顿了顿,低声道: 「她安好无恙吗?」   我点头道:「她留在一个叫净士的美丽地方,等待著我回去,告诉我!你为何要把她让 给我?」   巨灵眼中射出一种近乎神□的光辉道:「我将她硬塞给你,是因为我想令她快乐,那晚 你将她逐回我那里,只看她哀怨的眼睛,我便知道只有大剑师才能令她再快乐起来。」   我对巨灵肃然起敬道:「但你不怕以後要活在痛苦的思念里吗?」   巨灵断然道:「不!只要她快乐我便快乐,自从她成为我帐内的女人後,我便觉得配不 上她,我知道她一直憧憬著远方的净土,现在她终於抵达了心中的□地,我只会代她高兴。 」   他似乎不想再在透话题说下去,站了起来道:「好了!我们也要下去了,否则会赶不及 日出时向闪灵神感恩的舞祭。」   我想起了采柔的闪灵舞。   我抱著蜷在薄被内的华茜,来到闪灵人大庙前的斜坡上和一众闪灵长老、巨灵等席地而 坐。   斜坡下的大空地,也是当日我和巨灵比武的地方,整齐地排列了上千名袒臂露腿的闪灵 女子。   她们的姿容体态虽及不上采柔的动人心魄,但都健康活泼,容貌娟秀,美目内像藏著两 股灼人的火焰,配上戴在手腕和脚踝处层层相叠、色彩缤纷的饰环,予人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而更引人注目是绑在大腿上的贞节卫。   这时她们屏息静气地肃立著,分成了九组,中间的一组最多人,呈圆形,其他八组以中 间一组为中心,花瓣般伸延开来,组成一朵鲜花的图案。   我环目四顾,除了上万的闪灵人外,马原、英耀等一个也见不到,怕仍沉湎梦乡之内。 华茜好奇地看著,在我耳旁道:「她们在干甚麽?」   话犹未已,最老的青叶长者站了起来,以他沙哑的声音嘶叫道:「感谢闪灵之神,只有 你才能给我们最神□的指示,大剑师一到,你便使华贵妃霍然而愈,有甚麽比这更清楚表达 出你的意旨呢!由今天起,闪灵人的命运,就由沐托付在大剑师手里。」   「咚咚咚……」   在欢呼声中,闪灵人敲响了大鼓,节奏缓而有劲。   千多名闪灵少女随著节奏动了起来,轻提腿、柔挥臂,纤纤十指作著各种整齐但曼妙的 美姿,腕踝处的饰环随著动作不住撞击,发出另一种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音,和著鼓声,翩 然起舞。   鼓声由慢而急,由缓而骤。   九组闪灵女熟练巧妙地穿插换移,健美的身体热情有劲地抖动旋舞,千多人橡一朵娇艳 欲滴的鲜花不住开合飘移。   那种充满了热和力的舞姿,使人连眼睛也舍不得眨上一眨。   华茜也看得目定口呆。   这时所有人都被惊醒过来,马原、白丹、英耀等纷纷赶来,观看名著大地的闪灵舞。   「嗨!」上千名狂舞著的闪灵女娇喝一声,舞姿一变,拔出腿间匕首,作出各种战斗的 姿态,将女子柔美和刚烈两种相反的潜藏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们这批外来者就像看著一个神迹般目定口呆。   贞节卫又回到了腿上。   鼓声倏止。   掌声震天响起。   众闪灵女向著四方盈盈屈膝施礼。   喝采声更剧烈了。   我暗忖恐怕没有男人会不看到口涎欲滴,不过敢动她们脑筋的人怕也不会占上大多数, 因为闪灵人一向不与外族通婚,女人是他们最宝贵的私产。   闪灵女最後齐集在我脸前,盈盈躬身,上千对美目都飘到我身上,然後娇笑散去。   我蹩在肺内的空气这时才懂吐出来。   喝采声里,众女无限娇羞地逃回她们的帐幕里去,分外对比出她们刚才那忘情的热舞。 我不由地念起采柔。   马原、白丹两人走了过来,重遇後我们没有任何深谈的机会,也应好好谈谈了。   谷内弥漫著节日的欢乐气氛。   华茜低声在我耳旁道:「我想站起来,这样给你抱著很羞人的。」   我哑然失笑,扶著让她立起来。   马原和白丹两人恭敬关切地向她问好,看来他们的关系非常好。   巨灵过来搭著我的肩头道:「大剑师!告诉我们下一步应怎麽走?」   我微一定神,先向马原道:「告诉我魔女城被攻陷前後发生的事。」   马原眼中射出悲痛的神色,叹道:「大剑师所料不差,你走後三个月,丽清便出兵来攻 ,在华贵妃的领导下,我们苦撑了大半年,後来终於守不住……」   我忍著心中的痛楚问道:「多少人逃了出来?」   马原道:「幸好华贵妃见形势不对,早一步将全城的妇孺撤退往各地的城镇,原本那也 阻不了丽清的追捕屠杀,幸好你回来了,我想现在她应不敢轻举妄动了。」   我松了一口气,道:「你们怎会来到这里?」   巨灵答道:「接到了魔女城快要陷落的消息後,我率了一万闪灵人,赶往援手,恰好遇 上了丽清的人追杀著华贵妃他们,我们及时挡住追兵,带了他们回谷。」   我一拍巨灵肩头道:「干得好!不愧我的好兄弟!」英耀这时也睡眼惺忪地走了过来, 报告道:「探子回报说,丽清的人撤离了魔女城,返回日出城去了,有我们这个威胁,我保 证他们没有人晚上可以睡得好。」   我笑道:「看来你昨晚也睡不安稳。」   英耀道:「是的!我太兴奋了,想起即将和大剑师统一帝国,使所有人安居乐业,怎样 也合不起眼睛来。」   众人都笑了起来,到这刻我才知道英耀有著伟大善良的襟怀。   巨灵也激动起来,道:「大剑师!闪灵人会永远追随著你,告诉我们,下一步该怎麽走 ?」   我淡淡道:「巨灵!你和我到夜狼峡走走好吗?」   闪灵夜狼两族世代为仇,杀戮斗争无休无止,现在我忽然要他和我两人直闯夜狼峡,对 他来说是多麽难以接受。   事实上我亦不得不如此,若没有「飞狼」战恨亲口答应不侵犯闪灵谷,我们怎能没有後 顾之忧。   巨灵眼中爆起光芒,道:「大剑师今次到夜狼人那里去,为的是甚麽?」   我断然道:「为的当然是和平!」巨灵冷然道,。「但我们被夜狼人杀死的兄弟的血不 是白流了吗?」   众人见我们间的气氛紧张起来,都噤口不言,担心地静观其变。   我按著巨灵的肩头,语重心长地道:「仇恨只带来痛苦,只有相亲相爱才会带来快乐和 欢欣,我曾向采柔保证,会以闪灵族世代的安居来回报我好兄弟巨灵的恩赐,信任我吧!」 巨灵脸容稍霁,沉声道:「夜狼人凶残成性,怎会接受我们和平的要求?」   我傲然道:「若他们不接受,我便将他们从大地上抹走。」   天鹰长老在我身後大声道:「大剑师!这是否一个承诺?」   我断然应是。   巨灵举手和我相握道:「好!大剑师,我随你去见战恨。」   马原担心道:「只是你们两个人吗,。」   华西接口道:「不!是三个人。」向我甜甜一笑,撒娇道:「大剑师勿忘了答应过我要 永远将我带在身边的。」   这次轮到我脸红了。                 第七章 夜狼之行   三人两骑,乘夜出发,第三天的清晨,我们昂然进入夜狼峡。   华茜蜷伏在我怀内,默默地贴著我给她充满安全感宽阔温暖的胸膛。   巨灵神色凝重,一副随时会拔出剑来的戒备神态。   夜狼峡又长又深,两边高崖看上去一个人也没有,但我的灵觉却告知我上面隐伏了以百 计的人。   巨灵也感应到敌人的存在,但见到我悠闲安逸的样子,不好意思表现出自己的紧张,只 好和我并肩缓行。   到了长峡的中段,一声暴喝由上面传下来,有人以帝国话道:「来人停步!」我们往上 看去,只见两边高崖涌出了无数人来,弯弓搭箭,对准我们。   实不用浪费利箭,只要把推在两旁的大石推几块下来,便足教我们应付不了。   战恨在前方崖壁一块突出的大石现身出来,厉喝道:「大剑师!你这是甚么意思?竟带 我们的敌人到来?」   巨灵怒喝一声,待要回骂,给我打手势制止了,向战恨微笑道:「老朋友,你好吗?」 战恨脸容寒若冰雪,道:「大剑师知否自己陷身险境,只要我声令下,即管以你超卓的剑术 ,也不能幸免。」   我仰天长笑道:「你不要吓唬我,若我不把战恨当作好兄弟,绝不会这样闯进来。」   战恨暴喝声,指著巨灵道。「若你当我是你的好兄弟,给我立即杀了这闪灵人。」   我再次阻止了勃然色变的巨灵说话,和声道:「就因为我是你的好兄弟,才不可以杀他 。」   战恨稍微平静下来,冷冷道「你这是威胁我吗?你以为我不知道闪灵谷聚集了来自魔女 国和帝国的大军吗?只是不知道你也回来吧了!」我和这高傲自负的人不是第一次交手了, 那还不知道对付他要软硬兼施,既要使他害怕,也要打动他的心,冷然道:「我为何要威胁 我的好兄弟,若我兰特要使我的好兄弟不快乐,今次来的就不仅是我和闪灵人的首领巨灵兄 弟了,何况我还带了我的女人来,让她向你问好。」   华西在我怀里柔声道:「战恨公子!你好!」战恨可能这世人还是首次被尊称「公子」 ,既有点大出意外,也明显地软化下来,叹道:「但我们夜狼人怎可让闪灵人进入我们神□ 的土地?」   看来带华茜来也是有用的一著,我乘机大喝道:「蠢材!」弓弦拉紧的声音在上方密集 响起。   战恨色变道:「没有人可以这样叫我!」我佯怒道:「因为我是你的好兄弟,所以可以 这样骂你。战恨你给我好好想想,夜狼闪灵两族打打杀杀,谁能奈何得了谁?结果是你们都 困在这里动弹不得,但血却永远白流著,仇恨不断燃烧下去,告诉我!这等蠢事何时才可以 结束?」□战恨呆了起来,脸色不住变化。   我知这是关键时刻,大喝道:「只要你点头,夜狼和闪灵两族便可从战争和仇恨解放出 来,成为我兰特左右两条臂膀,争霸天下,当大地回复和平时,我会让你们选择和得到安居 乐业的美丽土地,再不用缩在这洞穴里,每天也让父母恐惧他们的儿子会被杀死,妻子为丈 夫出征而悲泣,明白吗?我的好兄弟!」华茜在我怀里轻轻道:「想不到兰特除了骗女人的 情话外,其他的也说得这么好。」   我为之气结,捏了她柔软的腰肢重重一记,才望向巨灵,得宠的女人爱耍弄她的男人, 肯定是宇宙□久长存的真理。   巨灵显然也给我说中了心事,不住点头。这大家伙到这刻才真正将我的话听进耳内去, 先前的合作模样只是敷衍。   战恨沉吟不语,这提议对他来说实在太突然了,太难以接受了,仇恨可以在一刻内建立 ,但亲爱却需长久的时光培养。   我放软声音道:「我的好兄弟,你信任我吗?」   战恨苦笑道:「若我不把你当做好兄弟,这里没有一枝箭会仍留在弓弦上。」   我大喝道:「那就像个男子汉般告诉我,你要的是战争还是和平?名扬天下还是缩处这 里?」   战恨再沉吟片晌,向他的族人叫道:「我给你们发言的权利,告诉战恨应怎麽办?」   布满峡上险要位置的夜狼战士鸦雀无声,但箭矢都垂了下来。   战恨一声长叹道:「他们不反对,自是代表了同意,大剑师你知否要夜狼人与闪灵人和 解是多麽困难的一件事,由此可见你慑人的魅力,自上次你一人力战我们五百人後,大剑师 已成了我们崇拜的英雄。」   我开怀大笑,策马前行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让我到你的老巢去睡上一觉吧,昨夜 我顾著赶路,只睡了小片刻。」   战恨大笑道:「可惜大剑师自备私伙美人,否则我会教你尝尝夜狼女子的姣和辣。」   到了夜狼人峡内宽广的营地後,我并没有睡觉,因为战恨非常兴奋,立时在他的大帐内 摆设盛宴招待我们。   比之闪灵谷,夜狼峡内又是另一番景象。   就像所有连年战争中的国家或民族,夜狼一族亦有著阴盛阳衰的问题,物以罕为贵下, 回到家中的夜狼战士,受到的待遇连帝皇也不外如是。   战恨拉开帐门时,吓了我和华茜一跳,原来伏地欢迎他回来的夜狼美女,竟达三十人之 众。   巨灵的脸色也有点不自然,因为在妻子数目的竞赛上,一下子将他比了下去。   她们的衣著比之闪灵女更性感暴露,除了在腰下胸前缠著薄薄的布料外,再无他物,肉 光致致,动作时更是惊心动魄地教人害怕缠布随时会掉了下来,但又很想看看掉下来後的无 限春光。   她们的目光非常大胆和有挑逗性,一点不因战恨在旁而有丝毫顾忌,想尽办法以种种身 体的语言来吸引我。   帐内分宾主坐下後,族内的重要人物纷纷到来,对我显得尊敬有加,对巨灵则只是礼貌 式的客气,毕竟他们曾长时间处於敌对的位置,很难一下子改变过来。   而对华茜,他们像是根本没有当她存在著,似乎她只是我的附属品,於此亦可见在夜狼 族,女人是不受尊重的。我不禁想起战恨的妹子寒山美,那位身材高挑的美女,只不知她作 了「沙漠之王」杜变的妻子没有?将来若我干掉了杜变,她岂非会怪我一生。   战恨的女人穿花蝴蝶般在帐内走来插去,递上鲜果和美食,不住斟满我们的酒杯。   不知是否我对她们很有吸引力,又或她们对我特别感到好奇,不断藉故走到我身旁,用 她们丰满的肉体摩擦和触碰我,使我大感尴尬。   战恨微笑看著这一切,只有得意之色,而无半分不满的神态,看来在这里男女关系随便 得很,若说净土女是浪漫,她们则是放任随便。   酒过三巡後,战恨示威地向巨灵道:「巨灵兄,你有多少位妻子?」   巨灵心知要糟,硬著头皮答道:「只有十二个。」   那即是说,采柔离开他後,这家伙又多纳了新宠,看来我也不用太担心他失去了采柔後 会很痛苦。   战恨哈哈一笑道:「我共有三十八个,比巨灵兄多了二十六个,哈哈!」笑声里充满□ 利的味儿。   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巨灵大不是滋味,可又难以在这问题上发作。   幸好他没有问我,否则他的笑声可能更响亮了。   华茜经过长途跋涉,又因连夜赶路,疲累不堪,喝了两杯酒後,竟挨著我小睡过去。   这时帐内聚集了十八名夜狼族的领袖,都非常年轻,四十上下的战恨可能是年纪最大的 了,在这里似乎没有敬老这回事。   战恨逐一介绍,原来他们全部以「战」为姓。   其中三人我印像最深刻。   一个是年约二十的战士战无双,体格魁梧,一看便知是能以一敌百的壮士。   另一人是战魁,身材适中灵巧,一对眼精神之极,是智勇双全的人物。   最後是战恨的弟弟战仇,生得非常矮小,但却能给人一种内蕴著巨大爆炸力的感觉。   介绍完毕,战恨顾盼自豪道:「大剑师!我们夜狼族共有战将十八人,一级战士五千二 百三十人,其他普通战士一万八千人,总兵力超过二万,都是不畏死的勇士,加上大剑师的 领导,必能取得大地的控制权。」   巨灵终忍不住心中不满,冷哼一声。   帐内各人一齐色变。   战恨眼中厉芒闪动,瞪著巨灵道:「你这是甚麽意思?」   我大笑道:「还有甚麽意思?巨灵不满你没有提到闪灵人,由今天开始,夜狼人再不是 一支孤军,而是和闪灵人并肩作战的无敌雄师,所以你怎能只提自己的勇士,却忘了闪灵族 的好汉们。」   战恨呆了半晌,想想也是自己不对,举杯向巨灵道:「请喝了这杯我向你道歉的酒。」 巨灵得回脸子,勉强举杯喝了。   这对冤家看来还会有很多问题。   帐门人影一闪,一个修长的女子走了进来,竟是久远了的美女寒山美。   她一道帐内,眼光立时投到我身上,彩芒亮起,笔直来到我脸前,道:「大剑师!我可 以坐在你身旁吗?」   我心中奇怪为何她还会在这里,点头道:「请坐!」战恨哈哈笑道:「我的美人妹子, 你是否爱上了大剑师?」   寒山美冷然道:「不用你理!」就那样挨著我坐下来,亲热地贴靠著我,变成了右华茜 左寒山美。   帐内侍候的美女都露出艳羡的神色。   战恨丝毫不因妹子的公然顶撞而不悦,向我眨眼道:「大剑师确是魅力惊人,连我这心 高气傲的妹子见到你也情难自禁。」   我不由往寒山美望去,刚好她的美目亦向我飘来,还甜甜一笑,来个直认不讳。   我在男女之事上早积了不少经验,但寒山美这种无畏直接的方式,还是第一次遇上。   我也给夜狼人男女兄妹间的奇怪关系弄得糊涂起来,但又感到别有一番粗犷狂野的亲热 感。   战恨在夜狼人里有著无上权威,直到现在仍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话,其他人只有听和点头 的份儿。   战恨不知是否因能在不久将来离开夜狼峡出去闯天下而情绪高张,滔滔不绝地道:「自 大剑师进入沙漠后,我这妹子便死也不肯嫁给杜变,弄得我左右为难,到现在我才明白个中 原因,原来当日你不但成功掳了她的人,还俘虏了她的心。」接著向寒山美嘿然道:「好妹 子!我这大哥说错了吗?」   寒山美脸不红地爽快答道「是的,除了大剑师外,甚麽人我也不嫁。」   华茜卢醒了过来,在我背後腰际的嫩肉狠狠捏工下,怪我花心。   我心中大叫无辜,但寒山美那种直接坦率的态度,无可否认使我既受宠若惊,又大感其 诱人之处。   巨灵向我望来,促狭地笑了笑。   我叹工口气,改变话题问道「告诉我,夜狼族和杜变究竟甚麽关系?」   战恨敛去脸上的笑意,道:「大剑师为何这样问我?」   我冷哼道:「因为杜变派人在沙漠伏击我们,还杀了我的净士兄弟。」   帐内的夜狼将领一齐色变。   战恨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沉声道:“怎会有这回事?我还特别送信给杜变,著他们沿途 照应你们。妈的!这畜生竟敢阳奉阴违?”又骂了一连串不堪入耳的粗话。   我道:「事实就是如此。」   战恨两眼凶光闪闪,狠声道「我一向也不欢喜这畜生,只不过为了对付闪……噢!巨灵 兄不要介意,那时为了对付你们,不得不和他们这群恶贼修好,我妹子这头亲事,也是在这 种情况下的一桩交易,哼!这畜生干了这种事,还敢不住地向我要人,哼!看我割了他的卵 蛋出来。」   我心中一动道:「他怎样向你要人?」   战恨气得连话也不想说,向战魁道:「你来说。」   我先前的观察不错,没有战恨的准许,在外人前谁也没有发言的资格,而这战魁则似是 他的军师。   战魁平静地道:「过去一年来,杜变先後三次派人来要接山美小姐回沙漠去,但都给我 们婉拒了,最近一次是两个月前,当时杜变的使者道:若我们仍不肯将山美小姐交给他们, 杜变便会亲来见我们尊贵的族长,语气充满了威吓的味儿。」这战魁的谈吐比战恨温文而有 修养,听来顺耳多了。   战恨咕哝道「这畜生在我们签和约时见过山美一脸,便神魂颠倒,硬要将山美加进和约 的条件里,那时我正和闪……嘿……」望向巨灵不好意思地道:「正和你们战得如火如荼, 唯有答应他的要求,现在好了!杜变来时,看我将他斩作十截,少一截我便是狗卵子。」   我问道:「他们何时会来?」   战魁答道:「我看也是这几天了!」我欣然一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接著向战恨道: 「待我杀了他後,你欢喜将他斩成多少截也可以。」   宴会完後,巨灵赶返闪灵谷去,向族人宣布好消息,同时预备反攻丽清的工作,我则留 在夜狼峡内,不干掉杜变,怎对得起年加等人。   战恨这人虽自大狂妄,但对我确是全心全意,敬爱有加,带著我四处参观他的夜狼峡, 将我介绍给他的族人。   寒山美更是如火热情,在华茜的另一边公然搂著我的臂膀,默默含情寸步不离地跟著我 ,弄得我尴尬非常,但又觉得香艳刺激。   一向大方得体的华茜含著笑容,每看到奇怪的东西,便出言询问,寒山美则负起解答之 责,两女出奇地融洽,免去我一项苦恼。华茜的心情好极了,不时对我露出甜甜的笑容。   寒山美似乎跟定了我。   最後我们登上夜狼峡的最高点,名为观沙石的一处高崖之上。   滚滚黄沙在前方远处无尽地扩展著,左方是高人云际的连云峰。   我的心在颤抖著,想起沙漠里的快乐与痛苦、笑容与眼泪,也想起大漠另一端的捕火山 脉,和後面美丽的净土,正盼望著我回去的我底深爱的女子们。   以前在净士时,我苦苦念著这边的华茜、公主和不知生死的魔女;而现在这一刻,公主 虽仍不知所终、魔女生死未卜、但华茜正紧靠我旁,还多了寒山美,我却又不由地深深念著 远在净土的她们。   何时我才能回去?   战恨望著横亘前方的大漠,寒声道:「杜变这人我早便看他不顺眼,最懂趁火打劫,欺 我们前有大敌,不得不与他们修好,故需索无度,不时向我们开出清单,诸多要求,我受他 的气也受够了,今天让我和他算算旧账。」接著低声道:「大剑师!我真的感激你。」   我道:「何需说这种话,我们是好兄弟嘛!」战恨想起一事,问道。「有一事我怎么也 想不透,那些净土人每次由沙漠到这里来,都不用经过夜狼峡,究竟他们是由甚麽地方穿过 连云山脉呢?」   我毫不犹豫答道:「是经由连云峰山脚处的雨林。」   寒山美「啊」一声叫起来道「那怎麽可能的,没有人能穿过雨林的,走进去是会迷路的 呀。」   战恨也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我不由更佩服掺死了的朋友年加,学著他的语气道:「雨林里没有路,却有河!」战恨 一震道:「我明白了!」顿了顿又道:「大剑师真的把我当是兄弟了,否则只凭这秘密的通 道,便可前後围攻夜狼峡,我们地理上的优势将彻底失去。」   我记起一事,向身旁的夜狼美女问道:「当日你告诉我,要对付我的人是巫帝,你们是 否曾和巫帝的人接触过?」   寒山美答道:「接触我们的人是丽清郡主派来的,她说自己是巫帝在这里的代表。」   我心中一懔,难道丽清真是巫帝的人,还只是她借巫帝之名来掩饰。假设是前者的话, 丽清的来历便大不简单。   我绝不可轻敌,否则可能会一败涂地,甚至连夜狼和闪灵两族也会赔进去。我要给他们 的酬礼是和平幸福,而非灭族的厄运。   通过采柔和寒山美,我和这两个各有独特风格的游牧民族,会有亲戚血缘上的关系。   我向呆望著那沙海连天的世界的华茜道:「你上来後便很沉默,想到了甚么事物呢?」 华巷欣喜地道:「兰特你真的变了,懂得关心我想著的东西,我刚才在想,有一天你会带我 到那美丽的净士去的,是吗?」   在来夜狼峡的途中,我将自己在净土的遭遇,一点也没有隐瞒地告诉了华茜和巨灵,所 以现在她才有这渴望。   相信我!华茜,你会和采柔她们相处得很愉快的,因为你是个有著最好心肠的美丽女孩 子。   我刚要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另一边的寒山美有些微娇羞地道:「大剑师也会带寒山美 到那净士去吗?」   我知她在迫我表态,却丝毫不起反感,因为她能予人一种率真自然的感觉,这特质我从 未由其他女子身上发现过。   我柔声道:「我当然会带你们去,无论听来是多麽遥远,终有一天我们会在那里定居, 真正的去品尝生命里的欢娱,而不是悲泣痛苦与离别。请相信我吧!」华茜低声道:「只要 能听到你的情话,这世界便变成了可以安居的净士了。」   战恨别过头来道「只听大剑师轻描淡写的几句情话,我战恨便自问和大剑师的道行尚有 段狠远的距离,如此看,怕我除了要跟大剑师学击剑之术外,还要跟你学说情话,使更多美 女爱上我。」   这是战恨式的幽默,我哈哈大笑起来,忽地发觉寒山美自我答应带她往净土後,一直没 有作声,奇怪地往她望去。   这差点和我高度平头的美女燃烧著火焰般热情的美目也正飘往我处,嘴角带著个挑逗性 的甜笑,道:「大剑师!我情动了,回帐幕里好吗?」   我全无招架之力,愕然以对。   华茜失笑道:「回帐後,我要好好睡一觉,山美!大剑师便由你一人侍候了。」   战恨大笑道:「大剑师!山美会以她最好的东西来侍候你,因为我从未想像过有男人能 降伏她的,包括我这大哥在内,你是唯一的一个,也是第一个进入她帐幕的男人。」 ************************************* *                                   * *大剑师传奇(卷七)第二章—临别依依                  * *                                   * ************************************* 圣剑神迹的接合,传遍了两艘船上每一只耳朵,众人顿然情绪高涨,对未来充满信心 和希望。 我尤其欢欣雀跃,因为神奇的能量,又再活在刃内,那是由我回输给它的,而我本身 的能量不但没有因此损耗或减弱,反而丰盈起来,清是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采柔等围著魔女刃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雁菲菲轻轻问道:「你怎样做到的?」 我耸肩掷手道:「但愿我能知道。」 穿回武服的雁菲菲英风凛凛,可是她柔弱的一面.已被俘虏进我的记忆里,再也志不 掉。 雁菲菲见我灼灼的目光贪婪地在她身体上下巡弋,俏脸一红,借口要工作,溜出後舱 ,避开了我。 这时两个女亲兵捧著早点进来,众女才将魔女刃交回给我这圣剑骑士。魔女刃重回鞘 内时给我那种失而复得的滋味,教我感动得差点掉下热泪来。就若魔女百合又回到我 的背上。对它我已产生了像对采柔诸女、飞雪、大黑那种深刻的感情。同时也使我对 体内的异能多了渴望和期待!终有一天我能完全把握运用它的方法。是的!当那一天 来临时,就是我代表异物跟巫帝决战的时刻了。 按著来的几天,我完全陶醉在後舱的众香国和净土北方的美景里,当由小仙河转入望 海河後,我才蓦地惊觉到摆在眼前的离别,对我、她们利大黑是多麽地残忍。 众女的笑声减少了,还发觉她们背著我在偷偷垂泪。 假设不用离去,那有多好。 我也不是整天和众女狂欢作乐,不时取出翼奇给我的地图、研究圆球上的地理形势。 这航海图是否来自《智慧典》呢? 真是使人难以置信。 拥有帝国、大沙漠、净土的辽阔大陆,原来在圆球上只占了小小的一块,另外还有两 块细了少许的陆地。和数之不尽的大小海岛。 但比起海洋来,陆地只占了不足四分一的面积,其他全是澄蓝的汪洋。 如此广袤的海陆,真是发人驰想。 这是否就是宇宙所有生命的集中地。 圆球外会否有其他圆球? 太阳、月亮和星宿又究竟是甚麽东西?它们是否就只为了我们的圆球而存在著? 回到魔女国,我定要仔细翻翻《智慧典》,魔女的死亡,在当时对我的打击是非常沉 重深痛的,使我把这关键到整个圆球的未来的奇书也忽略过去,可知情绪会使人不断 犯错的,就像凤香死後,我大发雷霆那样,真是想想也教人不安和歉疚。 妮雅从後舱走了出来,坐到我怀里,指著左方远处耸起的一座美丽的高山道:「那就 是净土九山十河里的「捉彗」山,当我们见到「夕阳」山时,望海域将在两天的航程 内了。」说到最後两句,它的声音低沉起来,反身紧搂著我。 我拥著了不仅是她,还有她腹内的宝贝女儿,想起离别在即,一时也找不到安慰它的 说话。 妮雅轻轻道:「兰特!你一定要尽快回来,没有了你的日子,一天也难过得很,求你 不要让我们等那麽久啊!」 我在她耳旁道:「信任你的男人吧!他会永远将你们放在第一位的。以前或者我不懂 得珍惜,现在我已学晓了。」 我想起了华茜和失踪了的公主。 次日黄昏,「夕阳」山终於出现在西方的地平上,落日的馀晖将这连绵不绝的秀丽山 脉沐染在暗红的光霞里。 天上的云采艳异得教人感动。 晚餐在沉重的心情下默默进行著,连素爱嬉笑玩闹的红月也不作一声。 凌思也感觉到那种压得人心头难受的气氛,放下一盘水果後匆匆离去。 我心中一动,站了起来,追著出去,在走廊处唤停了她。 凌思停了下来,背著我,但我仍从她香肩的动作,看到她在颤抖著。 我双手搭在她眉头上,扳转它的身子,然後像那次在流仙城戴青青的房内般,把她压 在廊壁处,问道:「为何你这几天总是蓄意避开我,你若不想服侍我,我可任由你自 由离去。」 凌思情急摇头,低叫道:「不!不!大剑师误会了,凌思只是觉得不配,能当你的仆 人我已心满意足了,不敢再有奢求。」 我柔声道:「还记得那天我吻你吗?」 凌思霞烧玉脸,肯定地点头。 我道:「那感觉美不美?」 凌思不胜娇羞,垂下头去,却仍轻轻点头。 我道:「那你还害怕甚麽呢!」 两天後,既甜蜜又神伤的旅程,终於在抵达望海域而告终。 在我的要求下,望海域只举行了简单的欢迎仪式。 那晚我们住在大公府後园一个幽静的房子里,连大黑也像感受到别绪离情,不住缠 著我和它玩耍。 那夜我和众女抵死缠绵,痛苦和快乐,笑容与热泪,再没有人能把它们分开来。 到了次日天还未亮,便爬起床来,众女篇我沐浴穿衣。 码头在晨光里和平安逸,令人甚麽事也不想去做,更不要说远航出海。 来到上船的踏板旁,我刚转过身来,大黑已扑进我怀里,呜呜哀鸣。 我怜爱地摩娑著它的大头,让它的大舌热烈地舔在我脸上,想起在那劫後灾场找到大 黑的情景,心中一酸道:「大黑!我走後采柔会照顾你,好好地在这里安居吧!」 话才完,已忍著不哭的红月和龙怡立时痛哭起来,还多了凌恩和妮雅,采柔也一脸凄 然,只有雁菲菲神色平静,只是俏目半刻也不肯放过我。 我逐一和她们拥抱话别。 我像个丈夫向妻子吩咐般向采柔道:「你给我在净土找个最美丽的地方,最好是河旁 或湖岸,不过假若是个山谷,有几道溪流的话亦可入选,叫妮雅大公命手下为我们在 那里盖一间房子,不用太大,使大黑走一遍也要嚷累的那种广阔便够了,记得这麽多 叮咛吗?」 未柔凄然一笑道:「我含在那人间仙境等你,直至老死。」 当我把妮雅搂入怀里时,也感到搂著了与我血脉相连的小女儿,假若能够的话会在她 出生前赶回来。 妮雅柔声道:「大剑师!有时我是否很很刁蛮?」 「刁蛮?」我失笑道:「那是个绝不适合你的形容,除非在「刁蛮」之上加上「高贵 」两字,就是「高贵的刁蛮」,那就天衣无缝地贴切了。」 妮雅不依地轻捶了我两小拳,再次表现了她高贵的刁蛮。 龙怡和红月两人一齐投进我怀里,哭得似梨花带雨,教我这战无不胜的大剑师心乱如 麻。一点应变的方法也没有。 采柔等走了过来,半硬半软拉开了两人,今次连一直克制著的采柔也变成了个泪人儿 。 我向傲立一旁的飞雪吹起口哨,指示它先往船上去。 飞雪缓步而来,却不上船,来到大黑之旁,伸下头去,破天荒第一次让大黑肆无忌惮 地舔它的长脸。 我用过头去,刚好雁菲菲来到我侧旁,拉著我的手,深情地道:「大剑师!谢谢你! 」 我答道:「谢的应该是我才对。」 是的! 我感激她们。 若非她们,我仍是个最愚蠢的盲人,睁而不见爱情世界内那无尽无穷的美景。 只有花热恋里,才可令人尝到光阴苦短的滋味。 我衷心感谢她们把我变成最幸福的人。 而我的回报,就是要和她们热恋至老死。 无论在一起时,叉成离别後。 这是一个临别的承诺。 冉吻了她们数遍,包括大黑在内,我强忍痛楚,往船上走去,不敢回头看她们,因为 怕给她们看到我挂在脸上的热泪。 大黑的狂吠由後面传来。                 第八章沙漠之王   我在夜狼峡过了忘记了忧虑的三天。   如今的我不同了,通过采柔她们,我学晓了如何品尝爱情的甜美滋味,学懂怎样使她们 快乐,也使自己快乐起来。   我再非小小的学徒儿,而是一个资深的长老;第三天,沙漠之王终於来了。   以百计的沙盗一队队地由沙海进入连著夜狼峡的浅草原区,一天时间使累集了数千人, 到了晚间,沙漠上火把点点,显示沙盗仍在不断由沙漠那边跑过来。   气氛立时紧张起来,谁也想不到杜变如此不顾一切地来索人。   只有我和战恨两人最是若无其事、谈的仍只是有关如何攻打望月城的计画。   那晚我回到寒山美的帐幕後,想起即可手刃杀我朋友年加等的仇人,兴奋得全无睡意, 拉著寒山美和华茜摸黑爬上观沙石。   点点来自沙盗怅幕的灯火,萤火蛇般布满了沙漠追原的浅草区,就像天上的星星那麽不 规则和美丽。   华茜惊喜地道:「你看沙漠那边的星空是多麽美!兰特,大海的星空比得上这里吗?」   我用力搂紧她两人的蛮腰,先每人吻上一口,才道:「当然是现在的星空美,因为有你 们在这里。」   华茜横我一眼,风情无限地道:「大剑师!谁可以抵挡你的甜言蜜语呢?」   寒山美笑道:「大哥真应该跟你学习,即使对著他最疼爱的女人,他也只懂呼呼喝喝。」   我们齐齐开怀大笑。   寒山美道:「兰特!我从末试过像现在般快乐,自那次你连续两次俘虏我後,我一直将 你挂在心内,记得你大力打了我一下吗?」   我笑道:「那你恨我吗?」   寒山美咬牙切齿道:「当然恨!恨你为何不立即带我和你那闪灵女一起到净土去,累我 守了一年的空帐。」   我一呆道,「你怎知有闪灵女和我同行?」   寒山美道:「怎会不知道,那种大眼睛是闪灵女最大的特色,连大哥也神魂颠倒,摩拳 擦掌准备要求巨灵送他一个闪灵女呢。」   我暗忖这或者有助修好他们的关系吧!   华茜向寒山美笑道:「你们夜狼女又有甚麽特色?」   寒山美骄傲答道:「我们拥有大地上最修长的美腿,是吗?大剑师,」我真诚地道: 「一点也不错,尤其在脱掉衣服後,所以我忽然想返回温暖的帐内,你们不觉得沙漠吹来的 寒风,使手和脚愈来愈冰冷吗?」   次日下午,在五里外的沙漠边缘处的沙盗人数增至一二万多人,还陆续有来。   至此我对杜变大为改观,只从他这一手便可看出此人精於心理战术,故意不断增加压力 ,来迫使夜狼人就范。   战恨向我笑道:「杜变这小畜生颇有两下子,欺我要分神对付闪灵人,不得不向他这後 顾之忧让步,我偏要给他一个惊喜。」   这人不愧是能与巨灵相捋的勇将,一点也不怕对方人数上占的优势。   这时战恨的弟弟,寒山美的二哥战仇回来报告道:「我们已找到大剑师说的年加水道, 正使人扎造木筏,以供我们穿越雨林之用。」   我向军师战魁道:「与闪灵谷取得了联系没有?」   战魁以他一贯的温文语调道:「巨灵说会在这两天率一万闪灵战士到来助阵,刚才我接 到哨子的消息,闪灵人刚离谷,往我们这里赶来,大剑师请放心。」   我见战恨皱眉思索,奇道:「不是心里有甚麽烦恼吧?」   战恨道:「我奇怪杜变为甚麽还不派人来和我谈判?」   我道:「你想怎样对付杜变派来的使者?」   战恨狞笑道:「一矛刺破他的胸膛,再将尸体送回给杜变。」   我失笑道:「这就是夜狼入的谈判方式吗?」   这时战恨帐内那最娇艳的妻子,捧著一盘鲜果来到我身旁盈盈下跪、将菜盘送到我身前 、嗲声道:「大剑师,这是刚从峡尾的叶园摘来的。」   战恨笑骂道:「野花!你是否爱上了大剑师,整天来献殷勤,小心我治死你这骚狸子。 」   我对夜狼峡内男女随便开放的男女关系早习以为常,闻言拿起一只熟透了兼卖相极佳的 不知名黄果,点头道谢。   野花瞅了我一眼,充满了挑逗的味儿,这才用那对长腿扭著那今人神眩目呆的丰满胴体 走回帐幕内的一角,坐到战恨的妻子群里,继续制造牛皮战甲。   战恨对野花没有答他显得毫无办法,但却没有半丝不满,似乎帐内的女人去勾搭别的男 子是理所当然的事。我到现在也不能明白他这种心态。若华茜和寒山美这样做,我是会感到 不舒服的。   我待要问他,有人拿了一封信来,报告是杜变遣人投在峡外之物,交给战恨,战恨看也 不看,递了给坐在他旁的战魁。   战魁看罢,淡然道:「是杜变的最後通牒,著我们三天内将山美小姐送到他的营地去, 否则将会进攻夜狼峡!」   恨不住冷笑,显是心中大怒。   我向哦魁问道!「杜变久处荒芜的沙漠,为何可以拥有这样的实力?」   战魁道:「难怪大剑师会有这疑问,大沙海幅员的辽阔,可能比帝国的领土还要大上几 倍,里面分怖著大大小小的绿洲和水源,其中以杜变的『沙中绿境』最大,这些绿洲上居住 著以百计的游牧民放,其中最有势力的三个种族就是我们夜狼族、杜变的黄沙族和诡异神秘 的沙女族。」   战恨接口道:「自十五年前我们迁到夜狼峡後,杜变的势力更为坐大,除沙女族外,其 他较小的种族都被迫臣服於他的淫威下,使这畜生更是狂妄自大,现在竟欺到我头上来,哼 !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对沙女族大感好奇,连忙追问。   战魁露出向往的神色,道:「沙女族是个女权至上的奇异民族,虽人人艳若桃李,却是 冷若冰霜,不讲男女之情,传宗接代时,便把沙漠中壮健的男子,俘虏到她们的沙穴去,成 孕後才将那男人赶走。」   我大奇道:「假设生了个男孩出来,又怎麽办?」   战魁道:「这我也不大清楚,但沙女族中没有男丁,确是铁般的事实。」   知道了夜狼族来自沙漠後,我怎肯放过机会,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过沙漠里有一处荒 弃了的墟城?」   战魁和战恨对望一眼,都露出惊骇的神色,战恨道:「我想大剑师指的是一个叫『魔眼 』的地方,那是沙漠的中心处,传说中那里有一个『鬼墟』,时现时隐,甚至连位置也不断 变化迁移。」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就是那地方了!你们懂得去吗?」   战魁呼了一口凉气,骇然道:「大剑师要到那里干甚麽?那不是人人可以去的地方,充 满了幻象、鬼的嚎哭和沙漠威力最大的沙暴,除了奇异的沙女外,没人敢去那地方,也没有 人懂得去。」   战恨道:「沙女是不会放过闯进魔眼去的人,连杜变也吃了几次败仗,现在他提也不敢 提那地方。」   战无双和另三位将领这时走进战恨的大帐来,报告人马均集合好了,可随时往年加水道 进发。   战恨待要发令,想了想,向我道:「大剑师!现在我将指挥权交给你,由你调度我们。 」   对於这自负兼自大的人来说,这两句话是多麽难说出来,但现在他说了,并如此心甘情 愿,一方面是因他对我的友情和崇敬,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我能完成他和族人期待已久的梦 想,移居到帝国肥沃的土地上去。   他们为何要从沙漠里来到这里,就是要追求更美好的土地和生活,但却给闪灵人硬生生 阻著了进路,还要忍受杜变的压诈和强索,包括自己疼爱的妹子在内。   现在我的到来,一举解决了他这两个梗在心头的问题,你说他能不把我当作好兄弟吗?   我伸手按著战恨瘦削但坚定如珍乌钢的肩头,诚挚地道:「你真的是我的好兄弟,可是 你不想亲自对付杜变吗?」   战恨的手加搭在我按在他肩头的手背上,用力握紧,道:「想得要命!但我更想大剑师 向我的族人展示你的力量,让他们以後再无异心,全心全意助大剑师统一帝国。」   我想不到战恨思虑如此周详,唯有当仁不让,长身而起,笑道:「那便告诉杜变,三天 後,『飞狼』战恨会亲手将寒山美送给杜变。」   众人为之愕然。   战魁最快省悟过来,道:「杜变会看出这是一个陷阱。」   我微笑道:「他怎会看出来?送山美给他的只有三个人,就是战恨、战无双和我,若杜 变连我们三个人也不敢见,再不用在他的孩儿前抬头做人,再不要出来混了。」   战恨怪叫道:「千万别告诉他大剑师在我们里面,否则这畜生宁愿不做人不出来混,也 不敢亲来接收。」   战魁皱眉道:「若有错失……」   我淡淡道:「我们杀了杜变後,只需支持一段短时闲,你们由年加河道潜过去的战士, 配合著由夜狼峡杀出去的闪灵战士,便可前後夹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有甚麽需要担心 的。」   战恨露出他招牌式的狞笑,道:「群龙无首下,我不信沙盗可玩甚麽花样出来。」   战魁思虑周详,提出一个问题道:「假设杜变真的龟缩不出,只派人出来迎接山美小姐 ,那我们怎样应付。」   战恨怒道:「假若他连这样的脸子也不给我『飞狼』战恨,我们立即掉头回峡,让他这 胆小鬼难受一下也好。」   我道:「不会的!他仍未知你们和闪灵族已和解了,一点也不担心我们敢对他耍手段, 况且在他眼里,四个人能弄出甚麽花样来。」   再商议了一番攻打沙盗的细节後,我回到寒山美的帐幕,华茜和寒山美在几名衣著性感 惹火的夜狼女协助下,正兴高采烈地在帐外的空地生火煎夜狼人的草饼,香气四溢,吸引得 附近的孩子都围了过来,等待美食。   我从末见过华茜如此生机勃勃,快乐忘忧。以前我真的对她不起,幸好现在可以作出补 偿。   那几名夜狼女见到我来,格外落力,用力将捣烂了的草叶、和著一种白粉状的东西搓成 一团团,再由寒山美捏成饼状,递给华茜这大厨放到油镬里煎炸。   热气腾升。   比起上来,寒山美可能是夜狼女中衣物最多的人,我不敢看其他夜狼女诱人的身体,来 到华茜背後,关心问道:「你的伤势全好了吗?」   华茜抹掉额上的香汗,回头媚笑道:「你看我像受过伤吗?」   寒山美娇笑传来道:「茜姊不知多麽大力啦!刚才我问她今晚会否和我在帐内一起侍候 你,她打了我一拳,现在我还痛著呢!」   华茜俏脸通红,嗔道:「夜狼女子都是这样,偏爱在大庭广众下谈这些事、做这种事。 」   那几名夜狼女一起吃吃笑了起来,充满了挑逗的意味,水汪汪的眼睛会集到我身上。   寒山美半分害羞也没有,走到我身旁,搂著我的手臂,丰满的肉体有半边贴到了我身上 ,向华茜道:「男女相好,天经地义,若没有我们,那些男人征战回来後,如何可以忘掉战 场上的伤痛和失去亲友的悲哀,往日在沙漠时,男女随时随地,亲热交欢,谁也不会多看一 眼,你可能更不习惯呢。」   华茜不敢和她再说下去,专心作她的厨子。   我重重在寒山美的高臀处打了一记,责道:「你看不到有很多小朋友在等你的草饼吗? 快回去工作。」   寒山美给打了竟更开心,吻了我一下重的,才依依不舍回到她的岗位尽忠职守。   我想起这些天来,因为怕华茜的身体未完全康复,不敢和她亲热,但看来今晚应是适当 的时候了,我实在怀念和她肉体作最甜蜜接触时的感觉,在她耳後低声道茜!今晚我不会放 过你的。」   华茜垂首娇羞地道:「你若放过我,我才不肯哩!」                 第九章 手刃仇人   战魁战仇一众将领,率著一万五千夜狼战士从年加水道进发的雨天後,巨灵和一万二千 名闪灵战士终於来到夜狼峡,同来的还有白丹和英耀。   战恨破天荒地赶走了他的妻子群,让我们在帐内举行密议。   白丹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丽清郡主和野马族族长「癫马」黑脸结成联盟,准备瓜分帝国 广阔的领土。   白丹脸色凝重地道:「丽清这妖妇奸滑非常,竟把老巢望月城和以南包括魔女国的土地 拱手让给黑脸,希望由黑脸来抵挡我们的反攻,自已则回师日出城,趁我们和黑脸纠缠不下 时,收复日出城和附近的城池乡镇,巩固自己的势力。」   战恨道:「黑脸这狗卵子真是奇蠢如猪,望月城这烫手的热山芋也敢接手。」   巨灵道:「据闻此人骄狂自大,而且可能尚未清楚大剑师的厉害和望月城的形势,不过 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英耀对望月城自然有深厚的感情,咬牙切齿道:「这妖妇真是狼心狗肺,竟将望月城三 十多万子民置於野马族那些凶残成性的盗贼之下,我恨不得撕开她作千百块。」   战恨本身也非善男信女,一点也不为望月城的人担心,道:「野马族愈残暴,望月城的 人便愈不服,也更痛恨丽清,渴望我们的解救,我们要攻陷望月城便更容易了。」   我问白丹道:「知否黑脸的兵团何时会到来接收望月城?」   白丹摇头道:「这个不大清楚,但看丽清军队的调动,恐怕会是七、八天内的事。」   英耀皱眉道:「丽清这样做,好处是避了腹背受敌和暂时不用和我们正面对仗,但坏处 却更多不胜数,首先她的声望会大幅滑落,帝国人定有被她出卖了的感觉,手下大将要说没 有因此而遂有离心,谁也不会相信。」   巨灵道:「假设她攻不下日出城,岂非变成游魂野鬼,还凭甚麽争霸天下?」   我沉声道:「她一定可以攻下日出城!」   众人愕然向我望来。   一直没有作声的华茜温柔地问道:「大剑师为何如此肯定,日出城虽没有了黑寡妇,但 翼奇亦是帝国名将,凭著日出城的高墙厚壁,守上几个月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是吧。」   白丹猜道:「是否因丽清攻陷魔女城後,得到了我们的雷神,但是他们走得这麽匆忙, 就算能把十多尊雷神运走,也来不及开采黑油,亦缺乏那方面的知识和技术。」   我摇头叹了一口气,叉开话题问道:「那十二册智慧典仍在你们的手上吗?」   华茜道:「智慧典一真留在地下殿作魔女的陪葬品,你走後便没有人下过去,城破前, 我们依魔女生前的指示,启动了封死地下殿入口的开关,现在……现在不知情况如何了!」   白丹道:「地下殿只是有限人知道的秘密,丽清入城後不足十天便退走了,即管知道地 下殿的所在,也难以破入。」   战恨和巨灵两人齐声道:「大剑师!」他们见到对方出声,又一齐谦让起来。   我向战根笑道:「你似乎对巨灵兄友善了许多,究竟为何有此转变呢?」   战恨有点尴尬地道:「巨灵兄真是够朋友,答应送我一个闪灵族的美丽处女,我当然感 激他,是了!巨灵兄,若你看中我族内任何美女,除了山美外,即管出声。」   寒山美低骂道:「死色鬼!」   这时轮到英耀不耐烦起来,问道:「大剑师还未说出为何丽清可轻易攻下日出城?」   众人疑惑的眼光再次集中到我身上。   我沉声道:「因为她的援兵终於到了。」   众人愕然道:「援兵?」   我也是刚刚想起这可能性,但却知道自己这感觉错不了,丽清既是巫帝的人,而在巫帝 控制下除了黑叉人外还有另两个的强大种族,帝国又没有了大元首这障碍,巫帝怎会放过这 控制帝国的机会。   虽然其中仍有很多关键处令人费解,但丽清目下奇怪的行为,只有获得援军才可以解得 通。   我简略地向各人解释。   众人的心情都沉重起来,知道事情不是如此容易解决了。   事实上他们都不惧怕丽清,因为她下面无论是将领,士兵又或平民,他们的心都是向著 我的。   谈到这时,仍没有人提起枕兵峡外的「沙漠之王」杜变。   我站起来道:「时间差不多了,让我将山美送给杜变,让他高兴一会,但只是一会。」   寒山美柔声道:「只要大剑师欢喜,将我送给甚麽人也可以。但亦只可是一会。」   我穿上夜狼人的甲胄,策著飞雪,和战恨战无双两人,将寒山美拱护在中间,驰出守卫 森严的夜狼峡向著沙漠那方的出口。   我的思想却回到了昨晚的帐内,和华茜缠绵时她在耳边对我说:「大剑师,我有种很奇 怪的感觉,就好像我能感到你心内的东西,很奇妙的感觉。」   当时我心中一动,想到可能因我将大量异能输进了她体内,由於我体内也有同样的异能 ,所以她和我之间就会生出了神妙的联系,就若传说中的「连心术」那样。   我微笑道:「那你感觉到甚麽呢?」   华茜道「感觉到你对我的热恋和痴缠,那是以前我从来感觉不到的。」   我失笑道:「终於肯信我爱你之言非虚了。」   华茜在我肩头重重咬了一口道:「只信现在的你。」   思索间,我们四骑缓缓驰出峡外。   一弯明月下,广阔的草原荒茫神秘,沙漠阵阵寒风,拂脸而至,这才明白为何夜狼人要 住在避风的大山峡里。   由此推之,能在沙漠抵御晚上寒风的沙盗,当是非常强悍的人,我定要提高警惕,以免 他们三人受到任何伤害。   我有这个信心。   亦有这样的预感。   跑了半里许,前方黑沉沉一片,连半点从营里透出的灯火也没有。   但我却感应到他们在前面等待著我们,忙勒马停定。   他们随我停了下来。   蓦地前方百多步开外,千百把火炬一齐燃起,照得浅草原一片血红,声势骇人。   这杜变果然喜欢玩这类心理战的游戏。   战恨失笑道:「哼!这小畜生。」   最前一排约二千人的沙盗缓缓策马迫来,两翼速度较快,到了五十步许外,才停了下来 ,像一只展开大钳的巨蟹,胁制著我们。   二十多骑拍马驰来。   战恨低声道:「那戴著秃鹰形头盔的人就是杜变。我认得他的头盔,身形也错不了n」我 留心看去,走在最前方那骑十,身形雄伟,头盔上铸了只威猛若随时要扑食的秃鹰,确是有 几分威势。   我的目光扫过那些随行的骑士,虽高矮不一,但都非常精壮,气度沉凝,不用说亦是千 中挑一的好手。   其中在最左翼的一个人最吸引我的注意,原因有三。   首先是这人有种顾盼自豪的气概,尤胜那戴著秃鹰盔的人;其次在我连黑夜也影响不了 的锐目下,他灼灼的目光只注定在山美身上,而其他人的注意力则集中到战恨身上;最後也 是最重要的,就是他的体形和那戴秃肛盔的人非常肖似,都是比其他人更高横雄壮。   灵异的直觉告诉我,这人才是杜变。   这家伙真爱玩把戏。   我低声道:「只是听,但不要立即望去,左翼最外档那人才是杜变。」   他们呆了一呆,都依言忍著不立即向那真杜变望过去。   真假杜变和另外二十二名骑士到了我们十多步外停了下来。   战恨向著那假杜变哈哈一笑道:「杜兄必是很喜欢大伙儿一起旅行的了,这麽隆重来到 我们的夜狼峡,希望回去时莫要遇上沙暴。」   假杜变旁的一名壮汉喝道:「飞狼你最好不要冷言冷语,我们大王这年来被你的反覆无 常弄得心情不好,再受不起刺激……」   战恨表现出一派霸主的气势,喝止道:「你算甚麽东西,我和杜兄说话,那有你插嘴的 馀地?」   众沙盗勃然大怒,手都按往兵器上。   只有那真杜变凝坐不动,只冷冷看著战恨。   假杜变迅速地望了那真杜变一眼,见对方毫无动静,伸手止住跃跃欲试的沙盗。   我们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再无怀疑谁才是真正的杜变。   假杜变旁另一名高瘦汉子以较温和的语气道:「战恨族长有所不知,我们大王因族长不 守盟约,立誓除非族长交出你妹妹寒山美小姐,否则永不再和族长对话,请族长谅察。」   先头那壮汉喝道:「飞狼你若真有诚意,请放寒山美一人过来,我们收到手後,便又是 盟友,大王自会和你说话。」   这杜变真是最爱玩弄心术的人,就像沙漠里变幻莫测的天气,要教人摸他不透,可惜遇 上了我。   战恨依我们早先定下的对策,仰天一阵豪笑道:「没有人可以侮辱我飞狼战恨和夜狼族 ,杜变既连话也舍不得说,走!我们回去。」掉转马头,往回便去。   我们三人同时掉马而行,我故意掉在最後,还靠往真杜变的那一端。   众沙盗想不到战恨有此一著,齐声怒喝道:「止步!」   战恨理也不理,继续往夜狼峡的方向驰去。   我反掉转马头过来向著他们,作出护后的姿态。   只见那真杜变「锵」一声拔出长刀。   这是出手的训号。   果然众沙盗叱喝连声,取出兵刃,驱马追来。   其中两人针对著我冲杀过来。   一时刀光闪闪,杀气腾腾。   我的目光像没有片刻离开那假杜变,但其实心中注意的却是那略堕在较後方的真杜变。   战恨一声长啸,一夹马腹,加速离去。   山美和战无双紧跟在他两旁,三骑迅速驰走。   那些沙盗发了狂骰追去,那对付我的两名沙盗已由左右攻至。   真杜变留在原处,冷冷看著事态的发展。   一阵蹄声轰隆。   在较後方的沙盗齐声喊叫,扇形般缓缓挟迫过来,气氛紧张之极。   直至刀风割体,我才一声断喝,抽出魔女刃,闪电般左挥右扫。   「当当!」   劈来的两把大刀同时折断。   当真杜变骇然往我望来时,飞雪蓦地发力,劲箭般往二十多步外的他冲去,我乘机反手 两剑,攻来的两名沙盗,便在鲜血飞溅里仰身掉下马去。   杜变不愧高手,知道来不及掉头逃走,手中长刀迎脸劈来,竟不避我无坚不摧的魔女刃 。   「铿!」   一声清响下,刃刀交击。   杜变的刀显然也是宝刀,竟没有折断,而且力道沉雄,并不比我弱很多。   蹄声震天,最前排的二千多名沙盗全速驰来护驾,眼看在刹那间使赶至。   这时我来到杜变身侧,魔女刃在空中一个小旋,迥剑往杜变右腿刺下去,假设他移腿的 话,广女刃将会刺入马腹内。   杜变一声狂喝:「你是谁?」抽马侧移,长刀劈在我的魔女刀尖锋处,可谓刀法如神, 不愧大漠之王。   我一声长笑道:「认不得我兰特吗?」魔女刃幻出满天剑影,暴雨狂风般往他洒去。   杜变听到是我,全身一震,才懂得运刀挡格,但已慢了半分,一时间落在守势,全无还 击之力。   狂嘶喊杀震天而起,同时来自夜狼峡和沙漠两个方向。夜狼入进攻时例作狼叫,确有先 声夺人的神效。   杜变骇然再震,知道陷进了我们前後夹击的陷阱里去。   我乘他心神分散时,刀法由巧变拙,全力劈出几剑。   「当当当!」   「啪!」   杜变的宝刀终於折断,虎口血流。   这时护驾的沙盗赶至,匹周尽是矛光刀影,但已救不了杜变。   我大喝道:「这一剑是年加的!」   刃锋一闪,贯入了杜变胸前的盔甲里,同时迥刃过来,斩杀了由左右两边攻来的两名沙 盗。   杜变手捧前胸,露出难以相信的神色,再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後,才仰身掉往马下去。   我大喝道:「杜变已死,谁还敢向我兰特挑战。」   冲来的沙盗竟有大半退了回去,剩下冲来的被我斩瓜切菜般眨眼间便解决了很多,飞雪 惊人的高速使他们没法将我围著。   左冲右突间,後方的沙盗乱了起来,战魁等从年加水路绕来的大军终於杀至。   巨灵的喝叫声亦从夜狼峡那方传来,杀声震耳。   称雄大漠的沙盗在杜变已死下,终於溃不成军。   那并不是一场战争,而是屠杀。   就像当日杜变的人屠杀年加和我的净土朋友那样。   夜狼谷内喜气洋洋,情绪高涨。   正如寒山美所言:在夜狼人世代传下来的习惯下,征战回来的夜狼战十不止是喝酒庆祝 ,而是找他们的女人发泄战争的死亡和悲痛。   不知是否战恨暗地安排,许多夜狼女摸到闪灵人的帐幕里去求欢,弄得春色满峡。   只有爱才可以消灭仇恨,经过这样的接触,我不信夜狼、闪灵两族还会存在仇恨。   假若夜狼女怀了闪灵人的孩子,两族的关系将会更亲切难分了,不知这是否也是战恨的 愿望,在长时间的彼此相持下,仇恨也会化作同等分量的敬意吧!   我做为领袖的地位,亦因这一战确立起来。   战恨除去这一直欺压他的大敌,高兴若狂,在大帐内搂著野花和另一位同样美铂性感叫 草蕾的夜狼女,公然调笑,放浪形骸。   巨灵、白丹、英耀等也不寂寞,忙著应付其他夜狼女的投怀送抱,在这男少女多的战争 年代,谁不是只顾今朝的风流人物,他们虽不像战恨的肆无忌惮,但也耐不住色香引逗下不 住高张的热情,态度愈来愈放任。   一时帐内俱是男女调笑的声音。   幸我有华茜和寒山美在旁,战恨帐内其他虎视眈眈的女人们,才不敢过来缠我,所以暂 时我仍是安全的。   只不知这虚假的安全能保持多久。   愈来愈多的夜狼女子藉递上美食来向我挑逗献媚。   这使我大感尴尬和不自然。   我并不反对这种庆祝的方法,只要男女间两情相悦,还有甚麽事不可以做?但却须在「 与世隔绝」的帐幕里,连无人的荒野我也可不介意。   可是夜狼人并没有这样的顾忌,男女的亲热和调情对他们来说就像喝酒进食一般自然和 平常,也像原野里思春时节的狼群,他们使我看到一个游牧文化的内在,就是生存、战斗和 爱。   我几次想回到山美的帐幕去,都给兴高采烈的战恨留住了,一边继续和怀内的女人调情 ,一边口沫横飞地述说他和战无双如何回马大战沙盗,如何牵制著敌人,只差在没有说杜变 也是被他杀死的。   华茜看到脸红耳赤,又知我们难以脱身,惟有躲进我怀里,不敢去看,但耳朵却仍避不 了调笑声浪的侵袭。   战恨纵情欢笑,忽又询问起巨灵等对他帐内女人的观感和感受,一派洋洋自得。   巨灵等含糊应著,但明显地也非常满意和快乐。女人将他们原本存在的距离彻底粉碎了 。   另一旁的寒山美在我耳边道:「大剑师!为何你不和我们亲热?」   华茜吓得抬起头叫道:「天!不要在这里。」   自幼受夜狼族风俗习惯影响的寒山美认真地道:「怕甚麽?沙漠里的狼那只不是随地交 配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叹道:「但我们并不是狼。」   寒山美甜甜一笑道:「夜狼女从来不怕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公开调笑,因为只有那样才可 显示自己的得人宠爱,大剑师你疼我吧!我只会觉得自豪和喜欢。」   她大胆热情的要求使我大感头痛,幸好白丹和英耀体谅我的情况,停止了和身旁女子的 亲热,齐道:「这般情况虽够香艳刺激,但我们也实在不大习惯,还是留待回到自己帐内才 继续进行吧。」   巨灵见到两人如此,也惟有恋恋不舍地暂停接受左右美女对他的「进攻」。   战恨哈哈一笑,停了下来,道:「我们也很久没有这样了,因为太久没有打过这样痛快 的大胜仗。」说完忍不住又在野花和草蕾惹火的肉体上捏了几把。   这两位夜狼族一等一的美女,口中娇呼急喘,但放射著情欲之火的大眼都飘到我身来, 教我大感吃不消。   战恨大快道:「大剑师!要不要试试这两只骚狐狸?」   两女的眼神更发亮了起来。   华茜重重咬了我胸膛一口。   巨灵大笑解围道:「你当大剑师像我们这些山野之人吗?你自己好好享用吧!不过最好 在大剑师走後。」   我乘机拉著华茜和山美站了起来,离开这荒唐的狂欢宴,道:「战恨小子,希望你有能 力安慰你帐内的美女群,若我再不回帐,我怕胸口又会再多一排牙齿印出来了。」   华茜尴尬得无地自容,逃命似的当先跑出帐外去。   众男得意的笑声卅然响起。   我拉著寒山美追出帐外,战恨的声音仍从帐内传出来道:「怕甚麽!应付不了,便找大 剑师来帮手。」   唉!夜狼人。   华茜转过身来,纵体入怀道:「说真的!他们这样的胜利狂欢我虽看不惯,但我却感到 他们那种没有丝毫做作的真情流露。」   寒山笑道:「你要不要试试,我们是可以随时回去的。」   华茜惊叫道:「不!」   峡内营帐密布,阵阵男欢女爱的声音由帐内传出,也由分布峡内的山林内传出来。   这种集体欢好的夜狼人风俗,确能教人心旌性摇。抛开了一切的夜狼入,更像原野或沙 漠里的野狼,原始野性。   狼正是夜狼人崇拜的神物。   我逐渐明白夜狼人在男女关系上的心态,男女之防的礼教,在他们来说是不值一哂的蠢 事。只有热烈率性的行为,才可使他们体会到生命的意义。我若不能了解他们,将来会产出 很多意料不到的问题。   况且即管放肆一晚,那又有甚麽打紧呢?   明天他们便要随我出征帝国,若不把握眼前美妙的时光,胜利後的狂欢,杀戮後的神伤 ,生命还有何意义可言?   我之所以不能学他们那样,只不过我并不是夜狼人,也不是闪灵人吧了。   我采手搂著两女的蛮腰,轻松地往山美的营帐走去。在那里,我可以保证会发生不逊色 於战恨的荒唐。   次日清晨,我和华茜、山美、白丹。英耀、巨灵和闪灵战士离开夜狼峡,踏进圣原,往 闪灵谷进发。   战恨会随後赶来,我们只是先走一步。   看著这一望无际的原野,心中泛起了一种「根」的感觉,在将来的战争里,这块土地所 生产出来的食粮,会成为我们远征军的後勤补给,在没有战争下,对闪灵夜狼两族来说,这 将会使他们生活得日趋丰足。   昨夜能逃回去的沙盗绝不会多个五千人,杜变一死,沙漠内各民族的势力平衡将会彻底 被打破,就像没有了大元首的帝国那样,他们再不会对夜狼或闪灵族构成威胁。   烈日当空下,我不由怀念起当日往净土去时,那十八棵巨人树围拱下的小湖,想起采柔 动人的胴体在水内载浮载沉的美景,也思起远在沙漠另一方的她们和大黑,那头可爱的家伙 。   仇恨使人疯狂,离别使人痛苦,但相思却更使人难以忍受。或者及不上仇恨和离别的强 烈冲激,但却似那刀劈不断的长流细水,一点一滴在磨蚀著人的灵魂和意志。   没有我把她们搂在怀内呵慰怜爱,她们如何度过那一个接一个的漫漫长夜呢?   自离开她们後,我还是第一次如此深切地体会到她们的痛苦。   因为我们都受著相思的折磨。   坐在我怀内的华茜柔声道:「是否想起了你的闪灵和净土美女?」   我不隐瞒地点头。   华茜道:「在那边的净土里时,你是否也像现在般痛苦地思念著我?」   情话是永远只怕少,不怕多的,我认真地道:「不是的!是比现在痛苦多了,因为我不 用担心她们的安危,而在净土时我却日夜担心你能否抵敌得住丽清。」   这昔日丽清辖下的首席女剑手道:「当日为何你又要走?」   竟翻起我的旧账来。   我苦笑道:「我想是为了快乐吧!若不追踪去杀死大元首,整块大地没有一个人会是快 乐的。」   华茜叹道:「对起嘴来我完全不是你的对手,是了!兰特,为何你一句也没有向我问公 主的事?」   我一震道:「是的!为何我没有问?或者我是怕那答案吧。」   华茜道:「当时草原上只有帝国和魔女国的大军,公主极有可能是给丽清的人抓起来。 」   我道:「我曾问过英耀,他完全不知道公主的事,看来不像是丽清的人。」   寒山美这时拍马来到我们身旁,艳羡地道:「大剑师,有机会我也要坐到你这神马上去 。」   我哂道:「勿忘了那次我掳你坐过来这神马上时,你还像是不太乐意的样子。」   寒山美娇笑道:「你能看穿人家的心吗?怎知人家乐不乐意?」   夜狼女可能是大地上最乐於引诱男人的女人,眼前的玉人就是一个好例子。   回谷後第三天,战恨和他的人陆续赶至。   当晚在闪灵众长老的示意下,全谷两万多个未婚的年轻闪灵女,被解开了闭居帐内的禁 令,出来招呼人客和准备食物。   这是闪灵人向别人表示「你是我的兄弟」那独特的方式--用行动来表示,而非空我做 梦也想不到夜狼和闪灵这两个大仇家,和好起来的速度是如此惊人,或者是闪灵神显灵也说 不定,所以有闪电的效果。   巨灵大力拍了两下手掌,将我们所有席地围坐在闪灵圣庙外主宴席上的人的注意力吸引 过去。   巨灵站了起来,在刚捧著食物走过他身边的闪灵女盛臀上拍了一记,举手叫远近的人停 止说话,待整个谷十万以上的人全静下来後,他才道:「自出生後,我……闪灵族的巨灵, 从未试过像今晚那麽开心,光星从未试过如此明亮,弯月也从没有弯成那美样子。」   我们齐觉感动,因为都听出了话语里深刻恳挚的感情。   巨灵的大眼往我射来,道:「十天前,我最崇敬的兄弟是大剑师。」接著望往战恨,微 笑道:「最恨的敌人是飞狼战恨!十天後的今日,我最崇敬的人仍是大剑师,但我恨的人已 变成了我最爱的兄弟。请让我们向这头可爱的飞狼欢呼。」   闪灵人的欢呼立时贯满全谷。   飞狼战恨首当其冲,自是深受感动,不住狂笑点头。   巨灵转向我道:「当日我眉头也不皱一下,便将自己最心爱的美女献上给大剑师,以闪 灵人的方式表达我对他的爱敬,现在希望也能做到完全不皱眉头,来人,带采蓉来。」   我忽地发觉巨灵实乃治国的天才,只看他这在万千对眼下,那份从容自在,倪倪而谈的 气概,便有使人心仪悦眼的魅力。   在众人期待里,圣庙的门打了开来,一名白衣少女盈盈行出,来到地席前。   我一看下目定口呆,这少女的玉容体态,竟与采柔有七分相像。   她含羞答答,默默含情地立在战恨脸前,夺天地精华的俏丽,只要是有眼的人,不论男 女都看得目眩神迷。   巨灵来到我身旁,俯头低声苦笑道:「这是采柔唯一的妹妹,你说要不皱眉头是多麽困 难!」   我衷心道:「巨灵!你真伟大。」   巨灵苦笑而起,到了战恨跟前,大手用力抓著他的肩头,长声道:「多谢那晚你的盛情 款待,现在采蓉是你的了。」   我的手探往两旁,分别握著了山美和华茜的手,心头一阵激动,假设世上所有人都能学 巨灵和战恨化敌为友,你说会多好。巨灵的牺牲虽大,却嬴来夜狼族永世不灭的友情。   战恨吞回了快要滴出口外的垂涎,望向我道:「大剑师,由今晚开始,我要向你学习说 好听的情话。」   众人轰然大笑。   天鹰长老喘著气道:「巨灵也是高手,否则也不能在大剑师来前,雄霸了闪灵谷内所有 美女的心。」言罢怪笑起来。   采蓉垂著俏脸,既乖又静地坐到战恨身旁,轻轻挨靠著他,全心全意的样子,确有乃姐 之风,害得战恨也战战兢兢起来,再没有了一向的惊人「狼行」。   巨灵重新加入我们这个三十多人组成的地席,望著正在圈心烤烧美肉的几位穿著黄麻衣 的闪灵少女,道:「女人弄出来的肉是特别香的。」   众人又哄然大笑,为之绝倒,至此都全无异议地同意天鹰对巨灵的评语。   山美笑得扑在我身上。   华茜把小嘴凑过来道:「我要说十万次:我很快乐。」   战恨忽向巨灵道:「巨灵!我将帐内所有女人全送给你,现在有采蓉一个我已够了。」   他身旁的采蓉喜孜孜地望向他,神态有九分像采柔,若这妮子再成熟一点,或者有希望 追得上她的姐姐,我赞叹道:「战恨小徒!你的情话就在你说了刚才那两句话後毕业了。」   众人不论老幼男女,均笑得几乎气绝,包括战恨在内。   只有巨灵没有笑,火光下他的巨形粗脸在发亮放光,瞪著战恨道:「朋友!你是认真的 吗?」   战恨色变道:「我何时说出了口的话会不算数。」接著站起来向著谷内的夜狼人以夜狼 话叫嚣了两句,所有夜狼人轰然应偌,颇有点狼群嘶叫的味儿。   寒山美向众人解释道:「大哥问手下们,他说出口的话会否不作数。他们都答说不会。 」   战恨气呼呼坐下後,巨灵大笑道:「我只要野花和草蕾,其他的便让我为她们在族内挑 选最好的丈夫。」   众人大力鼓掌,有机会入选的闪灵战十更是兴奋至极。   外来货总是比本地货吃香的,尤其是闪灵夜狼两族的美女。   气氛至此和洽若水乳交融。   一个一个的人圈,圈心的红焰、鲜肉烤熟了的香气,在圈内圈外穿花蝴蝶般走动的闪灵 女,都使谷内洋溢著一种使人心头暖热的舒服感觉。   但想起这是出征前的离别宴会,不禁又有点神伤魂断的哀愁。   终有一天我会把和平带到这片大地上,那时谁也不用担心有人上了战场後,永远也回不 了来。我在净土的女儿将来也不用担心她的情人会因征战而离她而去。   就像我现在离开了采柔、妮雅。红月、龙怡。雁菲菲、凌思,还有连丽君和戴青青、失 了踪的公主。                 第十章 十大巫神   一万三千名魔女国战士,二万名帝国战士,二万一千名闪灵战士,二万七千名夜狼战十 ,合共八万多人,浩浩荡荡横过圣原,往横亘在魔女国和圣原间的原始森林进发,士气高昂 至极点。   随行的还有由闪灵夜狼两族组成超过十万人的红粉兵,她们的主要任务,是负责後勤的 补给和军内煮食打点的工作,但在必要时,这批自幼便受军事训练的女子,都可以投进正式 的军事任务里。   无论他们穿的是闪灵、夜狼、又或帝国的甲胄,但都在胸前和背後画上了一个悦目的红 色魔女刃的标记,非常醒神,使我感到首次真的拥有了自己的军队。   在到夜狼峡前,我派了人以快马赶往日出城去,联络翼奇,要他看形势行事,若丽清来 了援军,立即弃城逃走,以免全军覆没的厄运,以翼奇的才智,我相信他能作出最好的决定。   大军移进的速度缓慢之极,我和马原白丹带著华茜、寒山美,率著二千名魔女国的战士 ,作先头部队快速地循旧路穿过原始森林,六天工夫便踏足在魔女城和魔女河间的大平原之 上。   出林时正好是黄昏,为了安全计,我们就在林旁的高地上扎营,必要时可迅速逃进林里 去。   晚上我们围著营火进食,谈起魔女生前的种种往事,不胜欷□。   我不敢告诉他们魔女极可能还未死,怕惹起他们的希望,而最後又不能使希望成马原道 :「我们是否要回魔女城去?」   我想起在烈火下变成死墟的魔女城,叹了一口气道:「想得要命,但攻打望月城的事是 刻不容缓,若不趁野马族的人阵脚未稳动手,以後攻打起来,便困难多了。何况望月城的三 十万居民的安危,正系在我们身上,我们定要尽早将他们从苦难里解救出来。」   他们都在担心魔女的遗体,想尽快回去看看,闻言都露出失望的神色。   我向马原道:「你是否想重建魔女城?」   马原大喜道:「也是想得要命!」   我道:「好!我拨五千人给你,希望你可早日把魔女城重新建起来。」   白丹道:「若能联络上逃难至各乡镇的人,便可以有大量的人手和资源补助。」   我忽地想起一事,向两人问道:「当日魔女进出望月城似乎一点困难也没有,你们是如 何做到的。」   这问题绝非无的放矢,以魔女的绝世妙姿,即管全身包在丝布里,也会惹起注意,怎能 来去自如。   马原和白丹齐齐一震。   马原脸上泛起古怪的神色道:「怎麽我们会想不起来,当年我们在望月城城北外开凿了 一条秘密地道,进城出城都是经由那里,即管魔女国内,知道有这条密道的人也不多,不知 有否被人发现呢?」   我喜出望外,道:「若是如此,望月城将指日可破。」   马原皱眉道:「但那条密道非常狭小,只能供一人勉强通过,若太多人挤进去,凭那几 个通气孔,会不够呼吸的空气,要运数千人进去,恐怕非要十天半月不可。」   我道:「兵贵精不贵多,何况城内居民都是我们的人,里应外合下,我不信野马族的人 可支撑半晚。」   马原点头:「我忘了大剑师能以一敌千,这真是太好了,我立即派人去探查密道的最新 情况。」   华茜在旁咬牙道:「兰特!无论你上天入地,我也要踉在你身旁。」   寒山美不甘後人道:「我也是!」   我苦笑道:「何时我说过不把你们带在身旁?」   华茜笑道:「早敲定了总是好的。」   众人失笑。   我知道华茜对我一年前的舍她而去仍耿耿於怀,苦笑摇头道:「早点睡吧!」拉著两女 站了起来。   回到帐幕时,我在望月城救回来的侍女美姬正在为我们整理被铺,荒野的寒凉,使人分 外感到帐内的温暖。   由魔女城到达闪灵人的圣原,美姬一直尽心尽力侍候我,无微不至,重会华茜後,我的 心神全放在华茜身上,反而有点忘记了她,也没有和她说话,而她总是在我回帐前,整理好 一切後,便回到她自己的小帐幕内,今晚我早了点回来,撞她一个正著,看著她幽暗的眼神 ,想起城破後她曾受过的耻辱和苦难,心中不由升起歉意。   美姬需要的是爱怜和抚慰,只有那样才可以医治她受到深创的身体和灵魂。   我既可以有凌思,为何不可以再有她。   采柔说得没有错,我既心软又多情。   华茜惊喜叫道:「美姬!你怎会在这里?」   美姬一声嚎哭,扑进华茜怀内,痛哭道:「小姐!你没事了,真好。美姬很快乐,大剑 师回来了,你再不用每晚流泪了。」   我心头一阵疚歉自责,走过去将她两人全搂进怀内,正要出言安慰,一股奇怪的感觉由 心内狂涌而起。   那是一种令人很不舒服的感觉,胸口像给甚麽东西压著那样,连呼吸也有点困难。   我骇然一震。   寒山美在我身旁叫道:「大剑师你怎麽了?」   华茜和美姬也愕然抬头,往我望来。   我深吸一口气道「有敌人!」   三女一齐色变。   外面蛇鸣唧唧,一片原野独有的天籁。   寒山美道:「我看著白丹在四周布下了严密的岗哨,敌人怎能潜进来?」   我那种不安的感觉愈来愈强烈了,喝道:「你们三人跟在我身边,一步也不准离开。」   三女骇然点头,事实上她们从未见过我如此紧张。   自我拥有异能後,魔女刃便再不示警,因为我自己也有著那种顶知危险的能力。   就像现在。   我大步走出帐外,白丹、马原和几个魔女国的将领仍围著火堆商议著。   每逢我扎营後都爱在附近草野闲荡的飞雪破例候在帐外,眼中闪著奇异的光芒,定定地 看著我,就在那一刻,我感到飞雪心中的惊惧,清楚地感到。   那是人畜间一种心灵的沟通。   甚麽人或东西能令飞雪感到畏惧?   我怕只有拥有邪异魔力的人才可使飞雪这神马害怕,因为飞雪有著和我同性质的异能, 来自废墟内那异物的能量。难道是巫帝来了?   这些念头电光石火般划过心头。   马原等似也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往我望来。   我低声道:「我们给包围了!」   众人骇然色变。   马原挥手命人去查察。   我吩咐道:「最紧要不动声色,让敌人不知道我们已发现了他们。」   去查探的人几乎是立刻回来,脸色苍白地道:「我发出讯号,但放出去的哨兵没一个有 反应,这怎麽可能呢?」   美姬娇躯一震,发起抖来,华茜一手将她搂著。   马原等这时没有时间探究我为何会察觉这恶劣的情况,道:「我们应怎麽办?」   我道:「将所有人集中到这里来,千万不要弄熄营火,最好弄些假人,放在营地遏缘处 。」   众人领命而去。   华茜道:「会是甚麽人?」   我叹了一口气道:「我一直低估了丽清,看来这些人应是巫国来的援兵,守在这里等著 我们,逐一歼杀。」   寒山美道:「但我们一直派人侦察这边的情形,怎会毫无发现?」   我淡淡道:「因为敌人都是高手!」   美姬吓得更抖颤起来。   我从华茜怀里将她接收过来,紧搂怀内,藉身体的接触,将少许异能送进她体内,使她 立时平静下来。   脚步声由四方八面传至。   这是营地的核心处,又兼在高地之顶,不虞被敌人看见。   愈来愈多的人聚集在我匹周,都悄悄蹲下身来,神色紧张。   马原等很快回转来,齐集到我身旁。   白丹道:「敌人在等甚麽?」   我道:「等我们睡觉!」   华茜道:「我们应否立即突围,只要进入森林,便可分散逃走,和跟著来的大军会合。」   我摇头道:「若我们逃往森林,会正中敌人下怀,因为谁也猜到我们会往那个方向逃 去。」   马原苦恼地道:「最糟就是敌方有多少人,来的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便给包围起来。」   我微笑道:「让我来猜猜看!」   闭上眼睛,在这危急存亡的关头,强大的斗志充盈胸臆,心灵蓦地往匹外延伸开去,确 切地感应到敌人的存在。   心灵像只小鸟般翱翔四方,当我的灵觉来到原始森林那一方时,一个清晰的景象浮现脑 际。   林内伏满了人,他们全身黑衣,箭都到了大弓上,严阵以待,怕不有数千之众。   在林外放了一排十多个大圆铁锅,一个穿著和当年大元首的军师巫师一式一样服饰的高 大黑衣老者,正将一樽樽奇异的东西倒进大锅内,黄色的烟冒起来,在锅上凝而不散,那老 人拿起一个大盖,覆在锅上,使黄烟不能冒出来,又开始向另一大锅动手脚。   我猛地睁眼,感到风正由森林那边刮来,忙下今道:「立即找来湿布,每人一条,听我 的命令时,立即将口鼻盖著。」   终於明白敌人为何还不进攻,因为他们有更可怕恶毒的阴谋。   巫国的人终於来了,巫师便是以毒药名闻帝国,当年我和祈北便是以他特制的迷香,迷 倒了黑寡妇和她的手下,对付魔女那涂在智慧典的毒素,也是由他而来也说不定。   我沉声道:「当敌人施放毒气後,我们诈作晕倒地上,到他们上来时,再杀他们一个措 手不及。」   白丹道:「但假若敌人数量比我们多上数倍,迟早也会抵挡不了他们。」   我冷静地道:「敌人只有五至六千人,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若是太多人的话,便难 以隐蔽行踪,可怕的是对方有来自帝国的巫师,阴谋诡计防不胜防,但今次我却要教他们先 吃一个大亏。」   说到这里,我的心灵忽起感应,低喝道:「伏在地上,掩著口鼻。」   还末说完,所有人全伏在地上。   我仰躺在华茜和美姬之间,保险地接过华茜递过来似乎是撕碎睡袍得来的湿麻布,掩上 口鼻。又唤飞雪过来伏在我身旁。   马嘶声起。   营地里临时围栏外的马纷纷倒地的声音此起彼落。   接著簧火映照下的营地弥漫著深黄的烟雾。   这黄色毒雾确是霸度极点,更惊人处是凝而下聚,将整个营地全笼罩在内。   飞雪静悄悄地,一点也不受黄雾的影响。   我放下心来,弃掉湿麻布。   夜风徐徐吹来。   黄雾逐渐消散。   再来了一两阵长风,黄雾由浓转薄,由薄转无。   我低呼道:「准备!」   众人纷纷跳了起来,移到营地各战略性的位置。   脚步声由四方八面迫来。   我早想到他们没有骑马来,否则蹄声和马嘶声极难瞒过我们。   我会以飞雪给他们一个惊愕,若能杀死那从巫国来的巫师,将可给丽情一下最狠的打击 。   我知道定能办到,因为我的心灵巳锁定了他的位置,无论他走到那里,我也会找到喊杀 由四方八面响起。   我向华茜等道:「你们留在这里,我要骑飞雪去收抬他们的首领。」   弓弦急响。   伏在最有利位置的魔女国战士千箭齐发,向著毫无戒备的敌人射去。   惨叫声密集响起。   华茜知道这是生死关头,点头道:「放心去吧!」   我跳上飞雪,拍马驰出,往敌人实力最强的森林区冲去。   瞬眼间我冲出了营地,刺入了正由丘下攻上来的黑衣人里。   敌人连头也罩在黑市里,只露出眼耳口鼻,没有沉重的甲胄,难怪他们如此悄无声息、 神出鬼没。   魔女刃离鞘而出,闪电劈出。   惨叫响起。   飞雪背著我箭般冲入敌人阵内去,挡在马前的黑衣人纷纷倒下,他们都是非常强悍的人 ,可惜我却比他们更强悍百倍。   这批黑衣人清一色使剑,遇上魔女刃更是剑折人翻。   飞雪过处,洒出了一条血路。   微茫的月色,已足以使我视物若白昼。   体内的异能激荡著,使我更是凶猛胜狮虎。   竹笛的声音在森林处传来。   四周的黑衣人状似疯狂,奋不顾身扑来。   但谁能凭脚力追上飞雪?   血肉横飞里,几个呼吸後,我已到达那一排十多个大锅前。   那巫国来的老巫司手持高过人头的权杖,立在大铁锅前,冷冷看著我,目射异光。   飞雪一声惊嘶,跳起前蹄,竟硬生生止住去势,我腿上一痛,给敌剑划破了护甲,割出 一道伤痕。   老巫司後以百计的黑衣人蜂拥过来。   我想挥剑杀敌,蓦地一道冷流由脑际流过,接著是一下剧痛。   迷棚间,我发觉自己竟倒在草地上,四周尽是剑光和敌人凶光闪闪的眼睛。   我大喝一声,跳了起来,身上又多了几个伤口,鲜血□□流下。   魔女刃旋舞书,扑上来的黑衣人溅血倒跌。   飞雪来到我旁边。   另一下冰寒冲入脑神经内,不过我今次早有防备,凝累心力,剧痛一起即消。   一把难听的声音操著帝国话夜枭般响起道:「兰特!兰特!兰特!」   当第二声兰特传入耳内时,忽地变成了父亲兰陵的声音,充满著悲哀和失望。   心中一阵模糊。   後背一阵痛楚,反使我清醒过来,原来一把剑刺在我肩膀处,深入逾寸。   飞雪起蹄踢飞另两个黑衣人。   这老巫司的妖法比巫师更厉害,苦再由他继续施法,也不知还有甚麽花样。   我一声斯喝,将他的叫焕压了下去,再跃上飞雪,往他冲去。   同一时间我将体内的异能送进飞雪体内,以抵挡他能影响人畜神经的巫术。   假设今次我胜了,我将对体内的异能有全新的认识。若老巫司能做到这麽可怕的事,我 或也有希望做到,因为牵涉的正是人类心灵超自然的异力。   现在那老巫司离我三十步许的距离,身旁身後的人反全涌了过来,变成他一人持杖独立 原地。   我心中狂叫道:「飞雪!不要怕!跃过去!」   飞雪神迹地一声长嘶,後腿一伸一弹,竟跳过了十多人,前蹄落地时睁那可怕的老巫司 只有十多步的距离。   老巫司两眼再次放光,不过目标却是飞雪,我的感觉错不了,因为我的精神在此刻已和 飞雪连成了一体,也分担了飞雪受到的惊恐和痛楚。   飞雪略一止步,便继续前冲。   老巫司终於色变。   魔女刃直取他咽喉而去。   老巫司一声怪叫,权杖迎来。   「当!」   权杖崩了一个缺口,却没有折断,但连人带杖给劈得跄踉跌退。   这时最接近的黑衣人也至少在十步开外。   飞雪何等迅速,闪眼间已来到老巫司身旁。   老巫司骇然横移,但已迟了。   魔女刃一闪,老巫司整个头颅飞上半天。   我冲了过去,勒马回头。   「砰!」   老巫司尸身掉在地上。   那些黑衣人全停了下来,呆望著伏地的无头尸身。   我一声长笑,向他们冲过去。   众黑衣人一声发喊,亡命往四外逃去。   我逐一探看受了伤的战士,将源源不绝的异能送进重伤者体内,使他们的伤势奇迹地稳 定下来。   我自己的伤口亦迅速愈合,连包扎也免了。   这一役,我们失去了二百多名战士,伤了五六百人,敌人则留下了二千多具尸体,可知 这短暂的一战,是如何激烈,敌人是如何强悍,若非我们将计就计,得了先手和占得高丘的 地利,情况更不堪想像。   杀死老巫司的过程表面虽似顺利快捷,但其中的凶险,我却是心知肚明,若巫帝比他厉 害,死的便可能是我。   我向美姬道:「怕吗?」   美姬垂首道:「大剑师搂抱过小婢後,小婢便不怕了。」   我自然知道其中原因,却不说破,向华茜和寒山美示威道:「看我的搂抱多麽有用。」   马原走来道:「那些毒雾真厉害,所有战马都口鼻流血死去了,幸好大剑师教我们用湿 布掩著口鼻,否则这里恐怕没有人能活著。」   我问道:「搜过那老巫司的身没有?」   马原提起拿在手中的一袋东西,道:「这都是从他身上得来的,大多是各式各样的奇怪 药物和药液那类东酉,你有空可仔细看看。噢!还有一本奇怪的书,但我却看不懂那些文字 。」   我道:「你看不懂我也看不懂,给我保留著吧!查到了这些黑衣人的来历没有。」   马原道:「抓起了百多个受伤逃不动的人,他们虽会说帝国话,但却不是帝国人,白丹 正向他们问话,我才不怕他们不招供。」   所谓问话,就是严刑拷打,对纵是想置我们於死地的敌人,我也不忍。   出乎意料外,白丹和几个战十,押著一个双手被反缚背後的人往我们走来。   这人罩头的黑市被除了下来,肤色介乎帝国人的黄色和净土人的皙白间,一对耳突别尖 长,一看便知是外陆人。   白丹报告道:「这人自称是黑衣人的领袖,没有受伤却不逃走,躺在死尸堆里扮死,我 们搬尸时才跳起来投降,说要见你。」   我凝神往他望去,他昂然和我对规。   我的灵觉感到他的真诚,微笑道:「背转身!」   那人转过身去。   我拔出黄金匕首,割断缚著他双手的索子。。   那人欣喜地转过身来,道:「大剑师果然名不虚传,有王者的气魄和风度。」   我笑道:「你为何不走,不怕我们杀了你吗?」   那人道:「大剑师怎会杀我,何况我会对你有很大的用处。」   这人倪侃而谈,眼中闪烁著智慧。   那人道:「我是巫国十族里的鹰族,别人都唤我们作鹰人。」   华茜冷冷道:「你既是巫国的人,为何留下来和我们说话。」她对失去了二百多名战士 感到非常愤怒,所以语气绝不客气。   我不敢出言制止华茜,伸手轻拍她的香肩,插入道:「你叫甚麽名字?」   那人道:「我们都没有名字,只在立了战功时,管治我们的巫神才会给我们封号,我的 封号是灰鹰。」   马原道:「你们是巫国的人,为何帝国话说得那麽好。」   灰鹰道:「来此前的几年,整个巫国的人都在学习帝国话,我已不是说得最好的人了。 」   他们都在学帝国话,看来巫帝真个准备大举来攻,这些肛人是否先头部队呢?   寒山美道:「你那老巫司和很多族人都给我们杀了,为何你对我们那麽友善合作呢?」   灰鹰若无其事道:「我杀你,你杀我,谁也怪不了谁,我向你们投降,是一个突然涌起 的冲动,亲眼目睹大剑师轻轻松松便杀了巫神,又不怕他的毒雾,使我眼界大开,也燃起了 希望。」   马原问:「甚麽希望?」   灰鹰眼中掠过既惧又喜的神色,长叹道:「希望大剑师能杀死巫帝,经过了上千年的征 战和仇恨,我们那里大多人都对死亡和战争深感厌倦。」   我著他们坐了下来,使美姬送上美果食物,众人才发觉肚子都饿得要命了。   这时天色惭明,众人虽一夜末睡,但精神都很振奋。   灰鹰续道:「我们居住在巫国南方的一个小岛群上,一向与世无争,但在巫帝的指令下 ,十族里人数最多最凶悍,也是对巫帝最忠心的红魔人,在二十年前大举来犯,杀了我们很 多人,由那时开始,我们便归入了巫国十族内,受到由巫帝指派的巫神统治,不准有自己的 历史文字和语言,只能作巫帝忠心的走狗,这些事都是父亲偷偷告诉我的。」   至此我们才明白灰鹰的心意,也对他大为改观。   他对我的确非常有用,甚至是与巫国斗争的重要关键人物。   白丹是侦察的专才,怎会放过机会,一大串问题提出来道:「你们何时抵达帝国?有多 少人来?丽清和巫帝是甚麽关系?巫帝是否还会派人来?」   灰鹰答道:「今次来的是我们鹰族和十族里第三大族阴风族,我们鹰族人数不多,却最 擅长伏击和暗袭,今次的失败,对我们是很严重的打击。阴风族今次到帝国有十万人,他们 虽及不上红魔族和黑叉族,但亦是非常不好对付的。至於巫帝会否再派人来?丽清和他是甚 麽关系,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了。」   马原道:「你们来了多久?」   灰鹰道:「只有个多月的时间。」   我问道:「那阴风族是否由另一个巫神率领?」   灰鹰点头道:「是的,那是阴风法师,听说他有一对擘生女儿,随黑叉人到了净土去, 这阴风法师是巫帝麾下最得宠的四个巫神之一,比我们的鹰巫法力还要高强,大剑师要小心 点才好。」   我心中一动,叫马原拿出从鹰巫身上搜出的那部书来,递给灰鹰。   灰尸接过一看,骇然道:「这是巫国内最神秘的巫神书,只有巫帝指定的巫神才可以拥 有。」   我一呆道:「可不可以说清楚一点。」   灰鹰道:「巫帝每隔一段时间,一年或两年,便挑选一批有潜质的人进宫,加以最可怕 严格的训练,若能不死,便能成为巫徒,那时他们便须依循巫神书来学习巫术,这些年来, 能熬过这过程的只有十个人,都成了巫神,他们中最有名的是四大法师,就是狂雨法师、秀 丽法师、阴风法师和随大元首到了帝国的黑巫法师。听说他也是给你杀了的。现在十大巫神 只剩下八个人,两个都是给你杀了。」   这时想起能杀死黑巫法师,才知道是因缘巧合下的侥悻,禁不住呼了一口凉气道:「灰 鹰!由今天开始,你便是教我巫神书和巫国语的老师了。」   灰鹰愕然道:「我怎懂巫神书?」   我淡淡道:「只要你懂得书上的字便成了。」   尽管我学不会巫神书,但只要我了解到巫帝有甚麽妖法手段,将来对付他时便有把握多 了。 第十一温柔窝 我们在森林旁等了五天,随后的大军才陆续抵达。 这五天我也并不闲著,除了和华茜寒山美两女闲逛游玩外,便集中精神跟灰肛学习 巫国话和听他翻译巫神书。 这本书显然深奥难明,灰肛经常译得辞不达意,但我终于窥到少许巫帝可怕驾人的 力童。 简单来说:这本书就是教人如何结合了心灵异力和药物,发挥出驾人力量的著作。 说来容易,但书内对这世界物质的组成,物质与物质相遇时产生的笙化,都有闻所 未闻的惊人口释,尤其对人脑神经内秘不可测的结构,更有详尽的分析,碧得入店异莫 名,难以置信。 例如折磨了人类无放年代肉体娃以避免的痛苦,书中便指出其直只是神经内的一种 现象,一种纯主相的感伍:若能将神经的扛应度拔至丰,人将再不会有痛苦,这样的说 法我真是想也末想过。 巫帝凭甚么能有这么超卓的识见7难怪他敢与废墟内的异物对抗。 书内又述说种种发挥人类体内潜能的瑕炼方法,其中一项竟是「忍受痛苦」,只有 在极端的情况下,才可以释放出体内潜藏的神秘力量。 我对书中种种娟炼精神力量的练习大感兴趣,我有个感觉,这都是我可以轻易掌握 的知识。 或者现在还未能体会,但很快我便可以懂得,我有这种直觉和信心。 最后到的是战恨,出奇地没有将采蓉带在身边。 他不好意思地道:「我怕她会耐不住行军的辛劳,也怕她会受到伤害。」 知道了我们口了一场漂亮的仗,又杀了十巫神之一的重要人物,兼清楚了丽清的实 力,全军都士气高昂,振奋不已。 这时马原的人回报说,野马族约八万大军在十五日前进驻望月城,杀了不少反抗的 人,在城内实施军法统治,而那条密道则仍安好无事。 另一个好消息是惊清辖下的七色军伫,红军统领帅保和青车统领诺守力,都因丽清 将望月城拱手迭人而和丽清决裂,看来不久也将归到我旗下来。 只要我们能取得望月城,剩下的事便是和丽清兴她的巫援决战了。 不知是否上天冥冥的安排,让我成了第一支遇上鹰巫的队伍,才得减少重大伤亡。 巫神书中列载著种种可以杀害整队大军的方法,除了在上风处放毒雾外,还可以使所有 战马患上传染病,再把瘟疫扩散到人身上去,又或在水源下毒,手法层出不穷,「听」 得我胆战心惊,忽然间我想到出征巫国只是教人去迭死,难怪连黑叉王尧敌这么凶狠的 人,也唯有对巫帝俯首听命。 在这大地上,只有我一个人有与巫帝对抗的本钱,因为我已拥有了废墟伫那异物的 力量p 马原领著五千魔女国战士,匆匆往魔女城进发,为重建这美丽的城市奋斗。 其他人则朝著魔女河的方向前进。 匹天后,在黄昏时分我们到达了魔女河上游离望月城二十里远处,开始伐木扎造木 排,准备渡过广阔的河岸。 我偕同华茜坐在岸旁,看著众战十起劲地伐木作筏,想起当日潜出望月城逃往魔女 国的情景,大有感触。 寒山美或有点思乡情绪,回到了随行的夜狼女裹,指挥众女生火造饭,使我们得到 了罕有独处的机会。 找楼著她的香肩,柔声道:「为何他们会唤你作华贾妃呢.那岂不是把我奉作皇 帝.」 华茜失笑道:「不T不是皇帝,是魔王T没有魔女的国家,只可叫魔王国。事实你 也是对女人和你的敌人有著魔王般魅力的人,故当之无愧。」 重会后,这女剑手最欢喜挖苦我,以一点一滴的方式来报我舍她而去的「深仇」。 我叹了一囗气道:「华茜,我:…」 华茜打断我道:「不用说了,我知你想对我说,又要掉下我,自己一个人孤身到巫 国去,不用担心T今吹我知道你完全是为我著想,所以不会再留难你。」 我泛起红颜知己的感动,香了她的脸蛋l 囗,奇道:「你不担心吗-」 华茜道:「你是属于整片大地的,只有你才能击败那万恶的巫帝,除去这世上所有 战争和悲伤的来源。而且我知道你定能办到,那晚看著你在无穷尽的敌车伫,斩掉那而 巫 级的从容自若,我便知道再没有任何人可以拦阻你。」 这时英耀走了过来,坐到我身旁,道;「大剑师-我有个请求,就是希望自己是第 二 进城的人。」 我知道他并非计较自己是第二或第三,而只是泰小他要随我由密道潜进望月城去。 我道:「不-你是第一个,我是第二个。」 英耀感动地道:「到了遇上大剑师,我才明白甚么是心悦诚服,无论随你到了那 伫 带去的只有爱和快乐,我和手下们的性情都在变化著,再不像往日在帝国时那样自 私 利,终日防人算人。」 巨灵和战恨两人并肩而至,边行边谈,极为兴奋,使人感到他们间真挚融洽的感 情q 我笑道:「你们说甚么说得这么高兴.」 战恨道:「扎起了两支木排,大剑师要不要早点进城去逛逛,听说望月城的窖子襄 有著帝国内最美最有文化的名妓女。」 我失笑道:「你问问华茜看她对你这提议有甚么评议-」 华茜道:「你们进城后到那襄去,只要守囗如瓶,没有人会知道。因为我不会随你 们去,我要留下指挥全部的军队。」 我愕然道:「你真的不去.」 华茜道:「我若去,山美也要去,到时你要分神照顾我们,会严重影响你的灵活 性,所以唯有让你们这种真正高手去完成重任。」 我对华茜的明理真的非常感激,点头道:「谢谢你-」 战恨道:「我挑了十八个人,巨灵十二人、白丹七人、英耀十五人,一共五十二 人,加上英耀.白丹、巨灵.大剑师和我,足够了吗.」 巨灵一唱一和道:「我可以保证这五十二人都是真正的好手,每一个人也可以随意 对忖对方上百的精兵。」 我站了起来,淡然道:「还差一个人,就是灰鹰,通知他们立即起程,我希望日落 1刊可以看到望月城郡主宫的圆顶。」 黑夜伫的望月城灯火通明、繁华依旧,大街小巷人来人往,除了不时有身穿棕色甲 胃的野马族战十来往巡逻外,便和往日毫无分别,一点也不似有很多人被杀了。 我们轻易地由密道潜进望月城内,现在分散了混在人群伫,向著郡主宫的方向进 我们并不打算这么快生事动手,因为华茜最少要明天清晨才能发动攻城之战。 换上了平民服装的闪灵人和夜狼入模样可笑,幸好望月城是各种民族的集中地,所 以也没有人感到他们特别碍眼,尤其是对望月城并不熟悉的野马人。 我和英耀走在一起,他晒道:「望月城的人适应力真强,野马人看来也有点手段, 并没有惹起他们的愤怒和惊惶。」 我失笑起来,道:「黑脸也不全是个被丽清操纵的傻瓜:他手下有甚么能人.」 英耀摇头道:「好像有一个叫『双矛』白天,擅使双矛,是智勇双全的人物,其他 人就不大清楚了。」 忽停了下来,向对街的巨灵和战恨叫道:「暇-兄弟-」指著身旁一座三层高非常 华丽宏伟的建筑物嚷过去道:「这就是望月城最著名的温柔窝了,赌场、妓寨、食店无 不俱备,要不要进去逛逛?」 巨灵战恨正把身子缩低了少许,战战兢兢而行,闻叫吓了一跳,才发觉自已太紧张 了,被揭穿了最大不了斯杀一场,然后从密道逃去。讪笑著走了过来。 白丹和灰店也由后赶上,其他乔装平民的五十二名精锐战十,纷纷散往大街上的店 □内. 蹄声起处,一队百多人的野马战十朝著我们驰来,带头者大喝道:「街上不准聚 集,违令者斩。」 我们垂著头,唯唯诺诺,弄假成真下,走进了温柔窝巨厦前的花园内。 温柔窝的花园内泊满马车,人声嗜杂,好不热闹。 横竖有时间,我们游兴大增,六个人踏上长石阶,登上正门前的大平台,待要走进 去,几名大汉拥了过来,拦著了我们,其中一人道:「今天温柔窝不招呼生客-」 战恨是最想入内之人,况且一向只有人要听他的话,那有他听人的,冷哼一声,便 要出手打人。 我吓得慌忙打出阻止的手势,转向那带头者微笑道:「你看清楚点,我不是熟客谁 是熟客.」 那头儿愕然向我望来,接触到我放著异光的眼睛,露出迷偶的神色。 这是我从巫神书学来的催眠术,第一吹用起上来当然不大理想,唯有以他法补救, 大力一拍那人肩头道,「哈-你终于把我这一掷千金的大豪客认出来了,来人!打赏他 寸。」 仟 那人仍发著呆时,知机的白丹抢了上来,将几块金币塞进他手伫,当那人将金子捏 紧时,我们早穿越他们,排闺而入。 英耀驾轻就熟,带著我们来到赌场上层阁座的休息席坐下,向女侍叫了食物和酒, 挨著栏干,好奇地望往下面人头涌涌的赌场。 巨灵向英耀奇道:「为何这伫没有人认得你-」 英耀苦笑道:「我一直被丽清派驻城外,最近才调了回来,除了手下外,谁认得 我。」 战恨不满道:「到这伫面来,除了吃东西外,还有很多好东西吧.」 英耀失笑道:「我带你来,就是要让你看望月城内最好的东西。看-你真够运,刚 说她就来了。」 我们依著他的手指凭栏下望,齐齐一震。 英耀指著那正缓缓步走入赌场,一身湖水绿长裙,半边香肩垂著勾花丝巾的美女, 叹道:「这就是温柔窝的老板娘『狐仙」荣淡如了,我们望月城的第一号大美人。」 我们一齐同意点头,如此风华绝代的美女,确可和采柔妮雅等相比毫不逊色。 她一进场,整个赌场大厅立时静了下来。 她的长腿大概可与寒山美平分秋色,窄腰挺背与妮雅相若,艳色则不逊于采柔,世 故精明似花云,偏带著个红月式的纯真笑容,那个男人能不给她引至矢魂落魄。 连那似乎不甚好色的灰肛也看得膛目结舌、囗涎欲滴。 英耀低声道:「这是我一直暗恋的女人。」 白丹道:「以你七色统领的权势,也不能一亲芳泽吗.」 英耀苦笑道:「她是丽清的闺中密友,谁敢打她的主意了我奇怪为何她没有随丽清 走-」 我听得心中一动。 战恨咬牙切齿道:「谁上.」 众人为之愕然,想不到十多天前他才表示有采蓉一个便心满意足,现在又故态复萌 了,这小子真见不得美丽的女人。 我笑道:「当然是『饿狼』战恨。」 战恨不理我的嘲讽,霍地立起,刚要往下叫嚷,下面赌场内已先响起一把雄壮的声 音向荣淡如道:「淡如小姐,野马黑脸已下了今,命你今晚午夜前入宫陪他,使我们非 常愤慨,只要你说一句话,全城的男人也可以为你拿起剑来,保护你娇贾的身体,不受 沾辱。」 我们在阁座的六名大汉交换了个眼色,暗忖这黑脸倒懂得享受。 荣淡如莲步轻摇,来到厅心最大的一张赌桌,悠闲地坐了在庄家的位置上,一阵使 人心摇魄荡的娇笑后,柔声道:「各位何须为淡如担心,这世上有一种人我绝不会怕, 就是男人,告诉我黑脸是男还是女。」 我们脸脸相觑,这女人也算放荡大胆的了,难怪能成为温柔窝的主持人。 她身后几名保镖模样的武装大汉喝道:「谁来和小姐赌上两手六色鼓,最低注码一 千金币。」 众赌客本已争先恐后涌过来,听了最后那句又吓得咋舌退开。一千金币足可起一间 大房子了,谁舍得轻易拿出。 战恨的大喝在我们身旁响起,在我们目定囗呆下,向下面的荣淡如大声道:「荣小 姐-」 荣淡如秀色无伦,能摄魄勾魂的目光讶然往我们望来。 英耀和她相识,吓得急忙背转了身。 战恨理所当然地道:「横竖小姐今晚也要将身体迭人,你又不怕男人,我也不怕女 人,不若先便宜我,趁现在离午夜还有足够时间,找个地方快活快活吧-」 全楼之人包括我们这几个自以为深知他德行的人,均听得呆在当场。 妈的7 这也算能使女人交心的情话.这初级毕业生- 荣淡如举起纤手拿著的香木扇,一扬下展了开来,轻柔地扇著娇悄的下领,微笑 道:「当然可以-」 我们本以为这世上没有人能说出比「飞狼」战恨的情话更使人槌胸顿足长叹的,岂 知荣淡如芳囗一开,我们才发觉战恨的话竟有打动芳心的魅力。 战恨的青狼脸发著光,颤声道:「真的可以吗-」 荣淡如柔声道:「但却先要在赌桌上胜过淡如,若你败了,便须将你的命根子割 丁。」 这女人也算巴辣了。 战恨算了算,终觉得不划算,可能也想起会无以对采蓉,颓然坐下,喃喃道:「岂 非自白便宜黑脸这狗养的小畜生。」 我心中一动,卓然立起,同时脱去包裹著内中武服长剑的袍,露出一身劲装,长笑 道,「我来和你一局定胜负,若你输了,便陪我的朋友直至午夜,若我败了,便任由你 动手宰割。」 战恨愕然道;「你真要做我的救世主和大恩人-」 英耀背著厅下射上来的数百对目光,皱眉道,「大剑师小心你的命根子,在望月城 没有人可赌赢荣淡如,否则温柔窝也不是她的了。」 荣淡如秀目爆起亮光,盯著我道:「你只能为自己赌,不能替别人赌,不同意便拉 倒。」 我从末见过比她更有信心和更厉害的女人,又受到英耀「善意」的警告,暗忖还是 不和这无敌赌女交手为妙,乘机下台,坐了下来,向战恨耸肩道:囗你也听到的了,恕 兄弟帮不了手。」 巨灵等襟若寒蝉,试问这样的条件,那赌得过.我们又不是不要脸爱撒赖的人,她 输了有甚么大不了,我们则实在输不起。 荣淡如却不肯放过我们,道.「刚才出言这位公子看来是流浪的武十,不知如何称 呼.」 我叹了l 囗气,刚要编个名字出来,战恨的好朋友巨灵嘻皮笑脸道.「我们公子就 是T天下第一号情圣』爱淡如了。」 全厅之人为之一呆,不过看到巨灵擎天巨塔般的气势,连荣淡如身旁那几名大汉也 不敢贸然喝骂,更何况我们这六个人,凭谁也可看出不是「善类」。 荣淡如不以为忡浅笑道,「哟-你这个公子的名字有两个宇和淡如相同,真是有 趣,不过他能否名乎其实当他的情圣,就要看他是否能赌烹我了。」 我们为之愕然。 战恨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道:「情圣公子,看来你想不赌也不行。」 我焉地捧腹大笑起来,豪气狂涌,右手抓著栏干略一借方,往下跃去。 下面的人争相走避。 我扭腰猛用力,凌空翻了个筋斗,两脚点在赌桌的边缘,再弹落地上,傲立桌旁, 和桌子另一边悠闲坐著的荣淡如对个正著q 荣淡如表面看去若无其事,但眼中掠过的惊异却瞒不过我。 我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微笑道:「掷六色鼓吧,我买三粒方鼓全是红色,那是太 阳的颜色,只有太阳才可以形容你的美丽。」 战恨等在阁座上鼓掌怪叫,大赞我果真是名不虚传的情圣。 这几个小子愈玩愈疯狂,不知是否因战恨巨灵两人在山野住得久了,致野性难除。 荣淡如向我露出动人的笑容,接过手下递给她的一个盖圆罐,轻轻摇了几下, 道:「你猜猜伫面有多少粒六色方鼓.」 我微微一笑道;「你不用故意输给我,因为就算我说错了,你也可以说我是对 的。」 这时厅内静至呼吸可闻,不过呼吸都很轻,因为没有人在屏息静气,听著我们语 锋交击。 荣淡如揪了我一眼,带著大感有趣的神色幽幽一叹道:「既然你不肯接受我的好 意,我便和你公平赌一局,看看你的运道。」 她这样一说,反有人怀疑她刚才要我猜罐方鼓的数目也可以强说我是错而非对 的o 荣淡如将罐放下,刚想把盖打开,我微笑道:「伫面共有五粒方豉。」 荣淡如呆了一呆,道:「你的耳朵非常灵敏。」探手人去,拿了五粒方鼓出来,用 掌心托著,俯身迭到我脸前道,「公子T请你挑三颗。」 看著她雪白的手,我这所谓情圣也要咽了咽唾沫,摇头道;「不用挑了,我便买五 颗红色。」 荣淡加首吹露出少许的慌张,横了我一眼,将五粒方鼓放回铜罐内,封上盖,一对 玉手按著罐旁,美目一瞬不瞬地瞪著我。 我微笑和她对视著,精神全集中到罐内的五粒方鼓上。 一个清晰的图像出现在脑海伫:五粒方鼓全是红色向上。 我心中也不由惊异万分,荣淡如看来随便将五粒方鼓掉进去,想不到已施了神妙的 手法。 荣淡如举起铜罐,以最优美诱人的姿态摇著铜罐,方鼓撞击罐壁的声音「叮叮当 当」响得如下著骤两。 「蓬-」 铜罐盖向下覆在桌上的大铜盆上。 胜负已定。 没有一线目光不是集中到铜罐上。 我清楚知道罐内只有四粒是红色向上,还有一粒黄色向上。 她还未能控制五粒方鼓那么多,不过匹粒已是难得之极,因为从没有赌徒肯赌三粒 以上的六色鼓。 在众人注视下,她略略掀起铜罐,到了只有她一人仅可窥见的角度,「蓬」一声又 将罐落回桌上的铜盘,叹道,「我输了-」 众人愕然,这岂非故意输给我。 我焉地采手,将铜罐整个拿起,露出这吹赌赛的真相。 荣淡如第一吹色变。 众人赞叹声匹起。 五粒方鼓都是红色向上。 我胜了; 我凭从巫神书学来的异力胜了,我以灵力在揭盟前向那粒黄色向上的方鼓做了手脚p 荣淡如不能置信地望著盖底上的五点鲜红。 我长身而起,向战恨他们抱拳道:「幸不辱命-」 战恨叹道:「兄弟-我□慕你-」 荣淡加轻轻拍了一下手掌,吩咐身旁的人道;「找五位小姐来陪爱公子的五位朋 友。」然后向我笑道 「公子-请随我来。」 在众人艳□的目光相迭下,风华绝代的荣淡如领著我离开赌厅,走进一个华丽的偏 厅去,下人关上了门,剩下我们两人单独相对。 荣淡如走到下了牢慢的大窗旁,掀起少许,望往街上,柔声道:「兰特公子你真大 胆,黑脸的人不会卖账给你的。」 我对她看破了我是谁丝毫不以为怪,笑道:「你也很大胆,明知我是兰特,也敢引 我到这伫来。」 她转过身来,挨著大窗,故意挺起诱人的酥胸,媚笑道.「你难道忘记了我是不怕 男人的吗.」 我直迫而去,直至将她紧压窗上,才迫;「不要弄花样了,告诉我,丽清留下你这 只重要的棋子,究竟有甚么作用.」 荣淡如眼神丝毫不乱,娇躯在我体压下作了两下使人心神摇荡的扭动,甜甜一笑 道:「你既可猜知罐内力鼓数,或也可以猜到我的心事,试试猜吧-」 假设我真全掌握了巫神书所教的催眠术便好了,可惜我仍是个初级生,叹了l 囗气 道:「猜我便真没兴趣,让你先还赌债吧-」伸手便去解她的长裙。 荣淡如骇然抓著我那不规矩的一对大手,瞪大秀目道:「你不是想靠我混进郡主宫 去对付黑脸吗7怎可以这样胡闹-」 我见好就收,作骤然省觉道二懊-对不起,我差点忘了。」温柔地帮她将衣裙拉 好,重新盖在已裸露了出来香滑的肩上。 荣淡如微笑道:「公子仍压著我呢卜不是连这也忘了吧-」 我苦笑移开,故意将背向著她,看看她会否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行刺我。 荣淡如忽然从后面靠上来,纤手抓著我的肩头,肉体毫无保留紧贴著我,小嘴凑到 我耳旁道 「丽清叫我告诉你,你的孩子明年初便足岁,你想他有母亲还是没有母 亲。L 我浑身一震,接著□静下来,沉声道:「告诉她,我知她没有孩子,否则我必有感 应。」是否真能那么肯定的,我不知道- 荣淡如吻了我的耳朵一下,道:「看到了你在赌桌上的表现,我也有点信你,好 T-你要我怎样帮你。」 我挥开丽清是否有了我孩子的事,淡淡道:「我只想听听你可以怎样帮我把五十七 条大汉混进宫伫去.」 (大剑师传奇)卷七终